他聲嘶力竭地哭嚎:“藍翁大人竟被那該死的白蛇殘害!您務必要為她報仇雪恨吶!”
他們每每有事便來尋藍珠,這早已令水漪部落首領心生慍怒。
藍珠斜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盤問起來,當她獲悉可能殺害藍翁的可能是祭司之時,瞬間陷入了緘默。
“你先隨我走吧。”藍珠薄涼地說著,卻並未打算為藍翁報仇的模樣。
“我們應該回去報仇!”
“此時絕非良機。”藍珠漫不經心地敷衍道。
藍風聞言頓時怒目圓睜,扯著嗓子吼道:“您怎能如此無情!藍翁大人待您不薄,如今她遭此橫禍,您卻這般推脫!”
藍珠眉頭緊皺,那最後的一點耐心都沒了,厲聲道:“你懂什麼,貿然行動只會讓更多妖陪葬!”
“那難道就任由那白蛇坐上藍翁大人的位置嗎!”他滿臉悲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給我時間,我自會尋得萬全之策。”
“哼!我看您就是膽小怕事!”他怒衝衝地甩開藍珠的手。
藍珠臉色陰沉,喝道:“放肆!你再這樣我連你也殺了。”
藍珠突然之間迸發的氣勢,還有那長長的蛇尾,嚇得藍風冷汗直冒,直到這一刻,他忽然才想起來,當年的藍珠實力與藍野不相上下。
若不是這樣,水漪部落也不會看中她。
他瑟瑟發抖,瞬間就不敢再多說。
藍珠帶著他一路疾行去了水漪部落,迎面猛地被撞到了一個高大英武的男妖。
只見這男妖身形如塔般矗立,寬闊的雙肩彷彿能扛起山嶽,深邃的雙眸透著威嚴,他便是水漪部落的首領,實力已然達到了二品妖巔峰。
藍珠一見他,立馬恭恭敬敬地稟報了此事。
“這是一個吞噬青堯部落的好機會。”
藍珠雙目閃爍著灼灼的野心。
水漪微微眯起雙眸,若有所思,良久,才說了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這個祭司是假的!”
偏偏藍珠聽了,附和道:“確實是假的。”
“告訴其它妖,今天先準備好,明日我們去殺了假祭司,去為藍翁報仇!”首領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如鍾。
入夜,幾個妖無精打采地看守著藍風。其中一個妖哈欠連天,不停地打盹,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抱怨道:“區區一個雜色妖,還派我們這麼多妖過來看。”
“你懂什麼,首領說了,他這叫妖證,有妖證在,我們去攻打青堯部落,才不會落妖口舌。”另一個妖皺著眉頭,神色嚴肅。
“可是我等妖本就實力為尊,就算沒有他,只要想打旁邊的部落,直接打不就好了?”先前那妖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是以前!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妖皇是誰!”一個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妖,瞪了他一眼。
幾個小妖正張口激烈地討論起了妖族大事,其中一個妖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他不是一直嚷嚷著讓我們放他出去嗎?怎麼現在沒聲響了?”
一群妖聞言立馬起身,手忙腳亂地掀開簾子,只見藍風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彷彿要從眼眶中凸出來,渾身乾癟了下去,就好似一隻死去多時的妖。
“不好了不好了,藍風死了!”一個妖驚恐地大喊。
“什麼,藍風死了?!”這聲驚呼如同炸雷,水漪部落首領與藍珠,被這個訊息驚得瞬間睡意全無,從榻上彈了起來。
忽然,那小妖眼睛落在藍珠身上,手指顫抖著指向她,渾身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夫人,你,你……”
“我,我怎麼了?”一種強烈的心悸傳來,藍珠低頭一看,自己的頭髮如雪般蒼白!
不僅如此,她整個人都在迅速地褪色,就連她的尾巴鱗片都像是受到了詛咒一般,變成了白色。
“啊!”這詭異的情景令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所有的妖都被這一幕嚇得肝膽欲裂。
水漪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起,卻竟然無能為力。
“如此詭異莫測的手段,難道是祭司!”
“祭司是真的!”他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上心頭,膽寒不已。
藍珠的變化,在她徹底褪去了顏色之後停止了。
她成了一條白蛇!
“這是她對我們的警告!”水漪部落首領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深深的恐懼,那恐懼彷彿要將他的靈魂吞噬。
青堯部落,付思思的手緩緩從其中一妖身上移開,神色清冷,在眾妖驚恐敬畏的目光之中,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是,是……”那妖哆哆嗦嗦地應著,連滾帶爬地跑開。
在他們面前,墨玉周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氣息,散發著令妖膽寒的強大威壓。
尤其是她的尾部,藍色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鱗片上細密的紋理清晰可見,彷彿蘊含著古老的符文和神秘的力量。
這些鱗片緊密地排列在一起,隨著墨玉的呼吸微微起伏。
“接近二品了!”
赤水看完了墨玉蛻變的全程,心中又是複雜又是羨慕。
沒妖知道她怎麼做到的,他們只知道她忽然喊來了藍翁一脈的妖,而後墨玉身上便發生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變化。
眾妖望著墨玉,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卻沒有人敢問那是什麼……
此刻,沒有一個妖懷疑祭司的身份。
“多謝師父……”墨玉渾身顫抖著,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
她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變成接近二品妖的存在,這一切都是拜師父所賜。
這恩情,她永遠都會記在心中。
付思思聲音有些疲憊。
“明日,水漪部落就會上門,記得準備。”
付思思交代了一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
其實她剛剛也沒做什麼,就是見他們對水漪部落太過擔憂,於是她剛剛透過藍家血脈,施展了咒術。
咒術不能浪費,自然好處就給了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