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排骨蓮藕湯，一盤藕片，一份桂花糯米藕，再加一碟蒸的臘肉，本來許流光還想再抓條魚，夜嘯攔住了她。
“難得再見，我敬你一杯。”她給幾個人都滿上酒，一飲而盡。
“幾十天沒見而已。”
“不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確實十多年未見你了，喝酒，吃菜。”說完許流光還給夜嘯盛了一碗湯。
“這是粉藕，燉湯最鮮，你嚐嚐。”
夜嘯拿著湯匙攪了兩下，並沒有往嘴裡送，“看出來人間時間確實過的慢了，都無聊到學做菜了。”
“不止做菜，我還學了種菜種花。雅的也學了，琴棋書畫，都學了些，只是天賦不高，學得不好。”
“你應該要做什麼，沒什麼忘吧？”
“沒有，只是做的慢了些，不曾懈怠。還有那幾個神殿，我也都供奉著呢，不過上香的少，都沒聽說過。”
“我今天說的事……”
“吃飯的時候聊這些幹嘛，喝湯，你要覺得淡了，就吃塊臘肉，”許流光又給他夾了塊臘肉，看胡花斑一直在他們兩個，就給胡花斑也夾了一塊。
“你也吃，馬上過冬了，吃些肉，皮毛能厚一些。”
“我不用吃飯，”夜嘯攪了幾下，最終也是沒吃，放下碗起了身，“我不是找你商量，你想好了知道怎麼找到我。”
許流光頭都沒抬，只是低頭喝著湯，直到他走了。
等徹底感受不到了夜嘯的氣息，胡花斑才開口問道：“他找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
許流光也只喝了一口遍放下了碗，似乎沒什麼胃口。“你吃著，我去找小林有些事情。”
此時的小林早就成了老林，黑白夾雜的鬍子有些好笑，此刻早就吃完了飯，在掃院裡的落葉。
聽見幾聲烏鴉叫，放下掃帚去了後山。
“仙姑，以後別叫這麼悽慘，怪不吉利的。”
許流光從樹上跳下來也沒時間和他開玩笑，直接問道：“你們觀裡供奉著什麼？”
“我們觀裡供奉的那可多了，您問的哪一個？”
“每年香火最多的。”
“肯定是正殿的三清啊，您就是整修這個的，這都沒留意過？”
“但是天庭最大的，是玉帝，為何不敬玉帝為尊？”
“嗨，您這話問的，我們觀裡也有玉皇大帝的神像，不在正殿罷了。玉帝爺爺雖然是天庭的主宰，但確實不是我們道教的信仰主神啊，就像是我們也知道如來佛祖厲害，那我們能把大殿的神像換成佛祖嗎？”
“那是因為信仰不同，但同為道教神仙，玉帝不應該為尊嗎？”
“仙姑，你這不是抬槓嗎，你要想祭拜玉帝，可以去玉皇廟啊，就像是你想祭拜哪吒三太子，你不能去二郎真君殿吧，買個神仙都有自己的道場，我們道教就是就是以三清為尊啊，你不能說誰大就供奉誰吧。”
“也有道理，”許流光點點頭，“走了。”
說完也不理會一頭霧水的小林，自己轉身走了，但是並沒有回胡花斑的家，只是到了崖邊那棵枯死的老樹上，遠遠的看著村子。
你想自己創造一個桃花源嗎？可它們都是妖……
她託著臉有些無奈，夜嘯的話在自己腦子裡遲遲不散。
確實，自己就是不答應，多半也保不住它們，但是自己要是答應了，很可能就是親手送它們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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