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規則與風暴
“喝點什麼?”
審訊室裡,王建提著一袋KFC套餐坐到沈言的對面,一邊啃著漢堡,另一隻手把飲料抓了出來:“咖啡,或者可樂,還是說來個漢堡?”
沈言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王建也不著急,他狼一口一口吃掉了三個漢堡,喝完兩杯可樂才慢條斯理地用AP手環調出來一段影像,投影到沈言面前:“看看吧,因為的你的出現,已經把李隊逼成什麼樣了。”
沈言抬頭,看到影片內容正是李琳和她母親接受記者採訪,一起舉報李建業的畫面。
王建:“我知道你是從日升孤兒院出來的,是一大群受害者中唯一的倖存者。”
“我同樣也知道,當年是李隊救了你,也是他接了日升孤兒院的案子,帶著我們整個支隊奮戰了三個月才查清楚陳庚年利用日升孤兒院做掩護,犯下的滔天大案。”
王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沈言的反應,但沈言始終面無表情地沉默著,王建只能繼續說道:“當然……不能否認的是,陳庚年最終還是逃脫了制裁,但這不是我們的錯,受害者的屍體找不到,這是案件證據最關鍵的一環,無論我們之前的推理、證據多麼充分,找不到屍體就永遠不可能給陳庚年定罪。”
“同樣的道理,就算李隊拿到的那份名單是真的,也沒有辦法給名單上的人定罪,他拿著那份名單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不是所有對的事每個人都同意去做,也不是所有錯的事每個人避之不及,很多時候大家只會考慮怎麼活,怎麼活得更好。”
眼見沈言依舊無動於衷,王建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聽著,我不知道我說的這些你能不能聽懂,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李建業現在全家老小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這個名單送命!”
“他在離開這裡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你們當時說了什麼你現在立刻馬上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面對王建的咆哮,沈言總算有了反應:“王隊長聽說過鯊魚的玻璃牆實驗嗎?”
“有人曾做過一場實驗,將一條兇猛的鯊魚和一群熱帶魚放到同一個池子裡,然後用強化玻璃隔開。最開始的時候,鯊魚每天不斷地衝撞著那塊看不到的玻璃,每次都遍體鱗傷。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鯊魚不再衝撞那塊玻璃了。”
“再然後,實驗員撤掉了那塊玻璃,鯊魚卻仍舊在之前的固定區域裡活動,就像那塊玻璃始終存在著一樣。”
沈言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王建與自己中間的空氣上撫摸,那感覺就像兩人中間真的存在一面看不見的玻璃牆。
王建皺眉:“什麼意思?”
沈言雙眼的焦距集中到自己撫摸的空氣牆上,一邊說道:“說是潛規則也好,權與發的博弈也罷,我們習慣了它的存在並不等於它們是永恆存在且不可被打破的。”
“我們生而自由,卻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這枷鎖可以是善惡的邊界,是良知的規範,卻不能是身份地位畸變後的所謂‘規則’。”
“身上這層皮穿久了的人,想要明白這個道理,就需要有人在背後推一把——”
話音未落,沈言突然向前伸手,手掌穿過了面前的空氣牆對著王建抓了過去。
王建瞬間瞳孔微縮,肌肉緊繃,下一秒就要用出近身擒拿的動作了,卻看到沈言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抓走了最後一個雞肉卷。
“怎麼說我也是報案人就算你們懷疑我是殺人犯,這麼長時間一口吃的都不給,也不合規矩吧?”
沈言晃了晃手裡的雞肉卷,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王建深吸一口氣:“你要是想吃,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請你吃大餐,吃一個月都行……”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警員小陳探個腦袋進來,氣喘吁吁地說:“王隊,我師父…我師父的定位鎖定了!”
王建最後看了沈言一眼,轉身離開。
“技術部門的人在一個小時前監聽到了一個號碼聯絡了李琳,兩個人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和童話相關的。一開始大家沒在意,但想到之前您安排過,監聽一切與李建業有關的通訊,所以技術科的人還是把那個號碼記了下來。”
在趕往資訊作戰室的路上,小陳一邊給王建做著簡單的彙報:“那個號碼在聯絡完李琳之後就處於斷電狀態,直到一分鐘前我們才又捕捉到了它的訊號。”
作戰室裡技術科和刑偵支隊的人都圍坐在一個監控影片底下,小陳和王建推開門走進來,大家只是簡單的向王建打了聲招呼:“王隊。”
技術科的同志指著影片中,正在行駛的一輛灰色麵包,說道:“1分鐘前我們偵測到曾經聯絡過李琳的號碼訊號,就是從這輛車裡發出來的。”
“已經與交通部的同志核實過了,這是一輛套牌的車,沒有車主資訊。從他們行駛的路徑和方向來看,應該是要出城。”
王建:“確認嫌疑人就在車裡嗎?”
小陳搖搖頭:“從監控畫面只能看到司機,後排的乘客看不清楚,無法完全確認。”
王建想了想,指揮道:“聯絡交通部的同志,立刻派人攔截,絕對不能讓他出城。小陳,你去找一下蔡局,把情況跟他彙報一下。”
“王隊,不好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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