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看著少女悽慘的模樣,心頭一軟。目光掃向那兩名六慾派系的修士,若這少女落入他們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要麼淪為情奴們的玩物,被肆意凌辱,要麼在榨乾價值後,成為收割血煞點的材料。
“這人我保了,你們走吧。”
楊青曼聞言,十指猛地收緊,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死死抱住許青山的腿。她仰起的小臉上,淚水和血水混作一團。
“許師兄,”其中一名修士硬著頭皮道,“這可是霍首腦親自交代的任務。您這樣做,就不怕我們首腦問罪嗎?”
許青山當然清楚他們口中的霍首腦是誰。六慾派系第一首腦,外門十大修士之一的霍決明。
“不想死就滾。”他聲音冷得像冰。反正遲早要與十大派系對上,得罪了又如何?更何況十大派系中,就屬六慾派系最令他作嘔,那些齷齪勾當簡直天理難容。
兩名修士臉色煞白,躬身道:“既如此...若霍首腦怪罪,小弟只能如實稟報了。”
說罷兩人倉皇離去。
“楊青曼謝過師兄救命之恩!”少女如釋重負地鬆開手,整個人癱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還未從方才的追殺中緩過神來。
許青山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練氣七層的少女。她一身素色衣裙已被樹枝劃破幾處,髮絲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看似尋常的外表下,那雙眼睛卻格外清亮,隱約透著一股倔強。能引得霍決明這等人物親自下令追捕,此女必有不凡之處。
不過眼下,他並沒有心思探究這些。
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無法與十大派系抗衡。許青山轉身欲走,卻在抬步的瞬間,脊背陡然竄上一股寒意,這是他領悟劍勢以來對殺氣的敏銳感知。
電光火石間,他猛地側身向左一避。
“嗤!”
一柄泛著幽藍寒光的利劍擦著心口刺入腹部,劇痛頓時席捲全身。更可怕的是,那劍身竟在刺入的剎那斷裂,化作數道黑氣順著經脈瘋狂竄入體內,所過之處如萬蟻噬咬,令他靈力滯澀,渾身顫抖。
“你——”許青山目眥欲裂,強忍劇痛一掌拍出,雄渾的靈力將偷襲的楊青曼轟飛數丈。少女重重撞在樹幹上,唇角溢位一絲鮮血,手中還握著半截劍柄。
許青山不敢遲疑,立即從福地中取出一滴地脈玉乳吞下。溫潤的靈力在體內化開,卻如同泥牛入海,根本無法壓制那些在經脈中肆虐的黑氣。那些黑氣彷彿有生命般,不僅瘋狂侵蝕著他的靈力,更在體內不斷分裂蔓延。
突然,他瞳孔驟縮,識海中的血煞點竟在瘋狂攀升,轉眼間突破了一千大關。更可怕的是,這些血煞點與尋常不同,每一縷黑氣中都裹挾著淒厲的哀嚎,彷彿無數冤魂在嘶吼。
“這不是毒...”
許青山猛然醒悟,額頭滲出冷汗。
那些在魔宮各處發生的屠殺,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根本就是一場精心佈置的局。十大派系這是要以萬千修士的怨氣為引,在他體內種下血煞禁制,徹底斷絕他的修行之路。
但最令他心驚的是,按照常理,殺戮產生的血煞反噬應該作用於殺人者才對。十大派系究竟用了什麼邪術,竟能將這份因果轉嫁到他身上?
許青山站在楊青曼的屍體前,臉色陰沉如水。少女的衣襟空空如也,連最尋常的儲物袋都未曾攜帶,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
他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縷靈力探查,果然在她心脈處發現了自毀禁制。
這是個死士。
但有一件事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如今雖被血煞反噬,修為暫時無法精進,但體內多出的一千點血煞,恰好足夠兌換一次進入心魔血池的機會。按照血煞閣典籍記載,心魔血池能洗滌修士體內一切怨煞之氣。
到時候經過心魔血池的洗禮,這些怨氣不是立馬會消失嗎?
十大派系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想到這裡,許青山立即祭出飛舟,化作一道流光趕往血煞閣。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