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只剩下遍地屍骸和凝固的血,五名魂鬥羅站在屍山之中,魂力波動的餘威讓空氣都在震顫。這人間慘狀,眼睛凝成血色,這裡面有他的兄弟姊妹,如今屍首難辨。羅烈望著南門的方向,王桀已經開啟了大門,君莫離和傷員早已移步到門口,羅烈戲謔看著那魂鬥羅冷哼一聲:“來日方長。”說罷轉身,全身猩紅的五人跑離南門。
支援魂師一個個面色慘白如紙,胃裡一陣翻騰,誰都沒有見過這麼殘忍的場面,太血腥了,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可惡,你怎麼樣,典獄長!”魂鬥羅緊抱著金鷹魂師早就冷掉的身體,掰開發黑的眼皮,空洞的瞳孔,停止跳動的心跳,一點搶救必要都沒了,死透了。
“可惡的賊人,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坑殺皇家魂師!”一聲怒吼破喉而出,那聲音裝在監獄的石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迴響。
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至少對於天鬥帝國來說是如此。
那晚整個天鬥帝國都震動了,世界上最嚴酷的,號稱“囚犯們的地獄”北原監獄居然被攻破,匪徒拯救了多名高魂力魂師,都是A級以上的囚犯。這一訊息驚醒了酣睡的大帝雪夜。殿門已被輕輕推開,太子雪清河一臉厲色闖了進來,冷汗浸溼後背。
“父皇!”雪清河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急促,單膝跪地:“北原監獄被攻破了!”
雪夜大帝渾濁的眼中驟然閃過銳光:“你說什麼?”
“半個時辰前傳來的急報,”雪清河抬起頭,“北原監獄遭遇數名魂鬥羅突襲,南門守衛幾乎全軍覆沒,南門首領身死,至少十名A級以上重犯被劫走,根據現場留下的魂力殘跡,經另一位監獄首領查驗,這些重刑犯要麼是武魂殿的間諜,要麼親近武魂殿,判處死緩,終身監禁。無論是動機還是魂師實力上來說,各種線索都指向了武魂殿。”
“武魂殿?”雪夜大帝緩緩坐直身體,龍,“他們竟敢動朕的皇家監獄?好好好,好一個武魂殿,真當朕不敢向他們開戰嗎?”
雪清河跪在地上,頭不敢抬,聲音壓得更低:“父皇息怒,如今武魂殿如日中天,這次敢這麼光明正大營救,攻破監獄,恐怕是已經做足了戰爭準備才做此打算,為的就是誘導我們開戰,父皇要深思啊。”
“恐怕是比比東覺得朕老了,鎮不住場子了。”雪夜大帝打斷他,語氣平靜,指尖卻已攥緊,在這無垠的黑夜,他眼底翻湧的寒意比冰雪更甚。
雪夜不是一個木工大帝,他縱使憤怒也不會吞沒最後一點理智,沒有政治思維就不會坐穩這個位置。
雪夜沉思良久,手指輕輕敲擊,發出些許輕響,“如今大陸,三大勢力呈掎角之勢,武魂殿和我們開戰,最後兩敗俱傷還是星羅帝國獲利,難道他武魂殿就敢篤定能承受我們兩大帝國的掎角之勢嗎?她比比東剛上任就敢先放三把火嗎?”
這件事越深思越覺得蹊蹺,種種線索都指向這武魂殿,但是又處處違背武魂殿的理念,武魂殿雖強,但是自從前任教皇死掉後又有點分崩離析之勢,這兩年比比東成為教皇運用雷霆手段才挽住頹勢,這時候他們肯定要養精蓄銳,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招惹帝國。
至於會不會是星羅帝國,雪夜認定可能也有關係,讓天鬥帝國和武魂殿交戰,自己則喜收漁翁之利。
雪夜大帝緩緩抬頭,眼底的猶豫已被深沉的凝重打破。不管真相如何,北原之劫都是打在天鬥帝國臉上的一巴掌。他必須有所動作,卻又不能掉入幕後實力設下的陷阱。
“傳朕旨意。”雪清河低頭銘記。“令武魂殿即刻交出劫獄兇徒,否則,武魂殿將承受天鬥帝國的怒火。”
先探探底再說,心裡清楚,這是一場大博弈,對面只是才走了一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