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李寒津跟過來了。
“小丫頭長大了,看見師兄也不叫人。”李寒津緩緩上前,笑著說。
孟棠在臺階上轉過身:“我剛才不說話,不代表我認同你,只是各人有各道,我不能毀了你的道。”
李寒津:“那假設我們還在報告廳,你會說什麼?”
孟棠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書籤,掰斷了給李寒津看。
“李先生,你確定你的消費者知道這是黃楊木?而不是某某品牌的聯名?”
“斷面灰白,膠水痕跡嚴重,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李寒津目露驚訝:“這……這是椴木粉壓合成型的?只有表皮是黃楊木。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這樣糊弄,我回去一定會查。”
“你知不知道也不重要,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我不認同你這樣方式的傳承。”
她剛想越過他離開,李寒津猛地叫她:“小師妹。”
孟棠微怔,這句小師妹,還停留在四年前。
李寒津比她大七歲,是她小時候的玩伴兼師兄。
雖然入門晚,但天賦極高,老爺子時常誇獎。
可孟棠16歲那天,他被逐出師門,她至今不知道原因。
老爺子從來不提,也不許她問。
再見李寒津,孟棠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光景。
李寒津嘆了聲氣:“你一聲師兄也不願意叫?”
孟棠:“離開師門,自然也不算師兄了。”
李寒津知她為難,笑道:“不叫師兄也行,叫津哥吧。”
孟棠:“……”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當年我拒不認錯?”
孟棠覺得荒謬,笑得諷刺:“我連你當年犯的什麼錯都不知道。”
“事情都過去了,你既然不願意認師兄,那就當朋友相處?”
孟棠說:“不早了,我回寢了。”
“你不用怕師父,他老人家還在千里之外呢。”
“我當初要是犯了行業大錯,還能有如今的成就?師父哪還能容我在這行聲名鵲起?”
孟棠自然知道這點。
“不早了,我要回寢了。”
“明天吃個飯?”
“沒空。”
“那什麼時候有空?”
“一直都沒空。”
“孟……”
“棠”字還沒出口,李寒津痛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仰去。
魏川拽住孟棠的手腕,又狠狠踢了李寒津一腳:“你他媽要幹什麼?”
孟棠懵了,李寒津也被打懵了,顫著手指著魏川:“你——”
“你什麼你?大晚上的在這騷擾女學生,當我們學校沒人是吧?”
球員打人,孟棠心涼了半截,她兩手並用抓住魏川的胳膊,跟他解釋:“你誤會了,他沒騷擾我。”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魏川大為光火,“你別害怕,站我身後。”
“他是院裡請來講座的專家,你真的弄錯了。”
“……”
魏川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