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孟棠目露疑惑,再次抬手敲了魏川的門。
這人怎麼這麼奇怪?簡訊不回,電話不接,敲門也不應。
“魏川,你醒了沒有?我——”
房間的門陡地拉開,孟棠隱去話頭,仰著頭問:“你怎麼不接電話?”
她昨晚沒怎麼睡好,出門之前還對魏川有躲避的心思。
想了半天,覺得要想不尷尬,就得主動掌握相處的節奏。
她試探性地發了簡訊,打了電話,最後貫徹到親自上門。
只要她不慌,慌的就是對方,這不,魏川磕巴地說自己睡著了沒聽見。
他此刻的模樣有些呆,頭頂的短髮翹起來幾根,看了眼自己又快速地避開了。
孟棠以為他還在為昨晚無意的擁抱而尷尬,她也有點,不過面上撐得住。
她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學校了,跟你說一聲。”
“我送你吧。”魏川下意識往前蹭了一步。
明明前一秒還想著和孟棠保持距離。
“不用。”孟棠客氣又疏離,“我自己打車。”
“我正好也要回家,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漱。”
不等她回答,他轉身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快速刷了牙,洗了臉。
十分鐘不到,一個整齊清爽的魏川跟柱子似的立在孟棠面前。
孟棠轉身往電梯口走,魏川抬手看了眼時間,說:“十點半了,你吃早飯了嗎?”
孟棠搖搖頭,她九點半才醒,忙好就來找他了。
魏川側眸:“我有點餓,要不在附近找個地方吃個飯?”
“我還是回學校吃吧。”孟棠委婉拒絕,“昨晚睡得遲,要回去補覺。”
魏川“哦”了聲,訕訕跟進了電梯。
到一樓前臺辦理了退房手續,孟棠剛要拿出手機打車,李寒津從身後追了上來。
孟棠不鹹不淡地轉過身,沒叫任何稱呼,只問了句:“還有事?”
“確實有件事想跟你說。”李寒津笑得溫和,全然沒有昨夜和魏川在走廊上針鋒相對的姿態。
魏川想起孟棠“先來後到”的理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也說自己有事。
孟棠想起昨夜他將自己攔在門外,問今天有沒有空的事。
李寒津眼神驟冷,不經意掃了眼魏川。
魏川也看著他,眼神氣不落絲毫下風。
孟棠將自己的手臂從魏川的手掌中抽出,轉頭問李寒津:“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李寒津神情收斂,扯開唇角:“我工作室的東西基本都搬過來了,庫裡有一批好料,今天正好週六,想帶你去看看。”
孟棠眨了眨眼。
魏川在心裡嗤笑,心想孟老頭雕了這麼多年木頭,大宅裡專門有好幾個房間裝木料,孟棠什麼樣的料子沒見過?需要他在這裡獻殷勤。
藝術園區,美院的同學很喜歡過去玩,孟棠也去過。
她真正好奇的是李寒津的工作室,想知道工作室日常是怎麼運轉的,跟老爺子居家模式的差異在哪兒。
可老爺子明確說過讓她不要和李寒津走得近,也算師命難違。
更何況李寒津近年來的作品越來越商業化,她走的傳統道路,文化價值大於經濟價值,守正傳承才是根本。
難道爺爺不讓她跟李寒津走得近的根本原因就在於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似乎說得通。
想到這裡,孟棠拒絕了李寒津。
出了酒店,孟棠問魏川:“你昨晚就問我今天有沒有空,剛才又說有事,什麼事?”
其實沒什麼事,魏川又想起早上那段荒唐的夢,撇開視線,硬著頭皮找了個理由:
“我想在分割槽賽之前給謝泠音告白。”
他覺得不能這樣了,他喜歡的明明是謝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