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拿出一張房卡:“我又不是沒訂房間。”
孟棠覺得他好荒唐,也好會燒錢,一時無言以對。
想說什麼時,38層到了。
電梯一開啟,感覺香味都跟普通樓層的不一樣。
李寒津正好從走廊盡頭走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他直接忽略魏川,給孟棠介紹:
“這是木雕協會副會長付寒松先生,付先生,這是我小師妹孟棠。”
孟棠微微鞠躬,問了好。
付寒松熱情地回應兩句,目光偏向魏川:“這位是……”
刻意冷落魏川的李寒津笑意微僵,魏川斜了他一眼,笑道:“我是孟棠同學。”
付寒松“嘖”了聲:“我瞧著你怎麼那麼眼熟?你姓什麼?”
魏川眼珠微轉,沒準真跟家裡有點交情,他說:“我姓魏,叫魏川。”
“魏仕則是你什麼人?”
還真認識啊,魏川打量著付寒松,說:“我爺爺。”
不過早些年去世了。
付寒松“哎呦”一聲:“還真認識,我跟你爺爺有點交情,上次見你,你還小呢,沒想到長這麼高了。”
魏川扯唇笑笑,他哪兒記得,只怕上次見他是在老爺子的葬禮上。
他秉持著禮貌的笑,說不打擾他們的正事,轉頭對孟棠說:“我去喝杯酒,出來打我電話。”
孟棠點點頭,見他往行政酒廊的方向去了。
李寒津領著付寒松和孟棠去了蘇勉所住的套房。
孟棠以前在電視上見過她,是極具江南水韻的長相。
李寒津為兩人介紹,孟棠鞠躬問好,神態有些忐忑。
蘇勉笑了笑:“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可是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
孟棠眼睛睜得溜圓:“您知道我?”
“我跟陳洵禮也算多年好友了,”蘇勉失笑,“你的作品,他偷偷給我看過。”
“真的?”孟棠有些意外,院長怎麼淨幹些偷偷摸摸的事。
“自然,你參加的比賽,我是評委之一,你修復的那尊《盲僧聽琴》我也知道,不得不說,你很有靈氣。”
孟棠受寵若驚,蘇勉讓大家坐下聊。
都是業內翹楚,探討起來剎不住車,從流派到木性,再到市場和政策傳承,竟聊了四個多小時。
孟棠出門時,一臉的意猶未盡。
今天在座的都是木雕行業的前輩,從話裡也能摸出對方三分為人處世的態度,孟棠覺得受益匪淺。
付寒松拉著李寒津還在門口拉拉扯扯地告別,孟棠和蘇勉的助理微微頷首,率先一步出了門。
進了走廊,孟棠餘光偏岔,注意到走廊盡頭的沙發上睡著一道人影。
是魏川!
她垂頭看了眼手機,差幾分鐘十二點,他就一直等在這裡四個多小時嗎?
孟棠走過去,發現他睡得深沉。
她上下打量,這人高馬大的,她也弄不動,只能將人叫醒。
孟棠按住魏川的肩膀,輕輕推了推:“魏川,醒醒。”
魏川皺眉咕噥了聲,沒醒。
“起來了。”孟棠加重力道,“別在這裡睡,魏川?醒醒……”
“又是你。”魏川睡得迷糊,臉上被孟棠的長髮掃過,以為是馬爾濟斯擠上了床,大掌抬手攬過,揉了揉,將人抱進了懷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孟棠的感受是磕上了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