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手和球的位置,邁右腳。”
“跳,對,就是這樣,很好的,就這個動作。”
孟棠似乎找到了節奏,魏川也一直在旁邊指導,終於抓住了一點要領。
“這樣就很好了,帶著速度做一下,五分鐘,速度做不好也沒事,我下次再教你。”
孟棠呼呼喘著氣停下:“下次?”
“今天太晚了,明晚開始吧。”魏川說,“我有空叫你,足夠你應付下個禮拜四了,保證教會你。”
“可你還要訓練。”孟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怕耽誤你時間。”
“我確實要訓練,不過Z大去年成績好,今年的基層賽,只需要打八強淘汰賽,有時間的,不過除了幫我追謝泠音,木雕還得給我打個折。”
孟棠笑了:“行。”
眉眼彎彎,明亮的杏眼染上最真實的笑意,面上兩枚酒窩淺淺浮現,中和了她整體五官的清冷。
鵝蛋臉流暢小巧,微微肉感因笑意有兩分嬌憨。
一個人的低調內斂,會讓別人忽視她的顏值,孟棠就是這樣的人。
因為魏川發現:孟棠笑起來很漂亮。
“走吧。”
“嗯。”
孟棠抹了把汗,拿起手機,和魏川離開了荒草雜生的籃球場。
魏川指了指牆外露出的建築,說:“這邊最北,商鋪都沒幾個,裡外都黑燈瞎火的,以後一個人還是別過來了,真的不安全。”
孟棠應道:“好。”
魏川回到宿舍樓後,拐了個彎,去了大三的寢室。
孟棠回到寢室的時候有些遲了,不過藝術生因為創作時間不一,只要登記說一聲,不會被作為晚歸。
週五全天沒課,孟棠直接躲去了木雕工作室。
為了給魏川看,設計圖畫得無比精細,只見——
青年不羈地坐在籃球上,一腿自然垂下,一腿彎曲,指尖托葉,姿態怡然。
孟棠拿了一把平口鑿,食指與中指壓緊刃面,手腕沉下,熟練精準地沿著紋樣推進。
粗坯下刀要果斷,工具轉換間,木屑簌簌落下。
木料獨有的清香勾著孟棠的每一根神經。
她的眼神炙熱又專注,手下動作更是沉穩熟練。
比起以往的花鳥魚蟲、飛禽走獸、人物山水……刻刀下的作品,孟棠更是遊刃有餘。
刻刀劃過青年的外輪廓,孟棠的腦海裡出現了魏川那張極具立體感的臉。
分神之際,一個斜擦,刻刀狠狠鑿進了虎口。
孟棠慘叫了聲,有同學發現,立刻給她拿來了醫藥箱處理傷口。
傷口很深,消毒時,疼得孟棠兩眼發黑。
“趕快去醫院。”
孟棠疼得不知東西南北,任由同學們架了出去。
距離他們學校最近的就是Z大附屬醫院,他們從後門直奔北大門攔車。
說來很巧,魏川的車停在北門外,他剛開了鎖,後面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傳來——
“快打車啊。”
“打了打了。”
“前面的人讓一讓。”
“快點讓一讓,人命關天。”
魏川被一句“人命關天”驚得回頭,被孟棠一手的血嚇了一跳。
他猛地叫住人:“上我的車。”
有個同學還在猶豫,魏川已經開了門,厲聲喊道:“快點。”
孟棠慘白著臉,掛著一腦門子的汗,被送上了魏川的副駕。
“行了,我送過去,你們回吧。”
魏川扔下一句話後,大步跨上主駕,發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