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沒事,你們這個專業是不是經常受傷?”
孟棠說:“專業還好,只是我自小跟爺爺學木雕,受傷在所難免。”
魏川看了眼孟棠的手,關節凸出,繭子也多,不像女生的手。
孟棠下意識往回縮,她知道自己的手很醜。
但長期持刀,不可能光滑柔嫩。
“你一個女生,怎麼想著學木雕?”魏川有點好奇。
“家裡沒人,只有我和爺爺。”孟棠說,“不想讓他的手藝後繼無人。”
孟棠跟他邊吃邊閒聊,吃完飯,她堅持沒讓魏川送。
她見魏川開車出去,必然是有事的,不好再耽誤人家。
去工作室拿了手機,孟棠轉頭回了寢室。
寢室裡沒人,油畫系下午有兩節課。
孟棠舉著手,比平時多花了兩個小時,才勉勉強強洗淨了一身血腥和汗味。
衣服上有血跡,她洗又洗不了,便不打算要了。
剛扔完,寢室的門被人推開。
謝泠音見她裹得嚴實的手,一愣:“手怎麼了?”
孟棠笑了笑:“沒事,刻刀劃傷了。”
謝泠音洗了手,說:“你怎麼不等我們回來幫你洗澡?”
孟棠:“……”
她餿了,都不願意人家幫她洗澡。
謝泠音在北方長大,嘖了聲:“你們南方人真像小媳婦,扭扭捏捏的,坐好,我給你吹頭髮。”
“謝謝。”
孟棠的桌面上有一面木雕鏡,是她大一入學帶來的禮物,寢室裡人手一個。
她從鏡裡看謝泠音,容貌精緻可愛,性格爽朗大方,不怪魏川會喜歡。
石嵐和楊可進了寢室,得知孟棠的手受傷也是一驚。
“週四籃球課怎麼辦?變態助教不會還讓你上吧?”
孟棠的手尤為重要,她對石嵐說:“週四下午我跟你一起上課,到時候跟老師請假,助教能說什麼。”
石嵐想想也對,只是週四的時候,很不幸,體育老師追尾了。
兩節課由助教王覺暫代。
見到孟棠裹得嚴實的手,王覺面無表情,問了句:“手怎麼了?”
孟棠心裡不待見他,也比較冷淡地回:“受傷了。”
王覺嗤笑了聲:“受傷了?”
孟棠皺眉:“是。”
王覺伸手,孟棠下意識往後躲:“幹什麼?”
王覺:“我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我沒必要說謊,”孟棠藏著手,明天就要拆線了,王覺人品沒有保證,她不敢貿然給他看。
王覺瞥了孟棠一眼:“那你就去操場先跑個五圈,總不能大家練著,你看著。”
“你是不是有病啊?”石嵐實在忍不了了,“她手受傷了,明天要拆線,她要是跑步摔倒,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你負責嗎?”
王覺臉色一變,摔了籃球:“你們美院的就這麼嬌弱?跑個步還能摔了?”
石嵐也朝他喊:“你是不是對我們美院有意見啊?不過一個助教,上個課架子那麼大,看我們都是女生好欺負嗎?”
“就是。”
其他女生紛紛附和,只不過聲音很小。
王覺被一個女生指著鼻子罵,面子跌碎一地,恐嚇道:“不服就滾,後果自負。”
孟棠拉住石嵐,直視王覺:“你別太過分,我是來找老師請假的——”
“不上課就滾。”王覺打斷孟棠的話。
“不上課就滾?你以為你是誰?”
孟棠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轉頭看到了魏川,他身後還跟著兩人,是校隊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