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擰上瓶蓋,從包裡掏出一個小木盒遞過去。
素面無紋,觸感光滑,魏川心喜接過:“你自己做的?”
孟棠“嗯”了聲:“上次給你雕刻剩的料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魏川指腹摩挲木盒,傻笑了聲。
“你還沒看。”孟棠哭笑不得。
“沒看我也喜歡,”魏川的語氣頗為傲嬌,“親手做的跟買的怎麼能一樣?”
這話要是被送他腕錶的秦淵聽到,估計能把表要回去。
孟棠見他喜歡,莞爾一笑:“你開啟看看吧。”
魏川盼了許久,小心翼翼地開啟木盒,和裡面仰頭眯眼的大黃四目相對。
場景莫名詼諧,孟棠“噗嗤”笑道:“你別這樣看它,顯得你倆很像。”
魏川朝她歪頭眯眼:“這樣嗎?”
更像了,孟棠笑不可支。
魏川指腹劃過大黃狗的頭,視線遍及她的眼尾眉梢,將燦爛笑意盡收眼底。
恍然間,魏川冒過一個荒唐的想法:她和許鶴清聊天,可沒這樣笑過。
隨即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他為什麼要和許鶴清比這個?
掩飾般,魏川垂頭把玩孟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大黃狗通體瑩潤,木紋流轉自然,姿態可掬,前爪併攏似在討好。
魏川不懂行,不然定能看出大黃的毛髮處理是“絲毛雕”絕技,栩栩如生。
魏川心內驚歎,問孟棠:“這眼睛好真,嵌了什麼?”
孟棠說:“紫光檀,瞳孔用‘點砂法’營造了水光感。”
“神態很傳神。”魏川誇讚道,“眼角下垂的弧度跟我見過的田園犬一模一樣,你怎麼會給我雕這個?”
“你不是屬狗的?”
“你查了?”
“嗯。”
竟然這樣為他花心思,魏川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住。
那自己關心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他將禮物放進包裡,清了清嗓子:“你跟許鶴清……聊了什麼?我看你倆聊得挺開心的。”
孟棠不太樂意說,只道是閒聊。
聽出她有意躲避,魏川哂笑:“我這不是想向你取取經,你嘴上說著退卻了,轉頭就能讓許鶴清和你聊得熱火朝天,我跟謝泠音,一句話也沒說上。”
孟棠白他一眼:“怪我?來的時候我讓你叫她坐前面,你倒好,一句話也不說。”
突然啞巴了。
魏川乾笑:“我開車不能分神。”
孟棠:“……”
她還真無法反駁。
“所以你和許鶴清到底聊了什麼?”魏川不死心,“說說唄。”
孟棠嘆了聲氣:“他只是謝謝我捐款,我給學姐送了一隻雕刻的木鳥,學姐很喜歡。”
說完,她瞥一眼魏川:“泠音懂籃球,現成的話題還需要向我請教?”
魏川找藉口:“我靦腆。”
“……”孟棠無語了一瞬,“你看我是不是很傻?”
魏川朝她討好地笑了笑。
“總之,籃球是你最好切入的話題,有利於提高你告白的成功率。”
魏川覺得自己不對勁,提到謝泠音,他沒有要告白的興奮和衝動,卻對孟棠和許鶴清說了什麼而大肆試探。
他不明白自己要幹什麼,可心裡總有一股勁驅使他這樣做。
桌上的手機響了,魏川暼了眼號碼,不經意地問:“誰啊?”
孟棠答:“李寒津。”
那股勁又來了,魏川冷嗤:“那還是別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