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招來還沒來得及擦水，水就已經滴在了地板上了。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讓奇怪他們動作的顧媽媽看了個正著。
“你們幹嘛呢？泡個茶都泡不好？”顧媽媽眼看著就要往廚房走。
顧遠去手疾眼快，把這個碎成兩半的碗，拼在一起，除了不明顯的裂縫沒人能看得出來它已經身死熱水之下了。
“你們幹什麼呢？弄得滿地都是水。”顧媽媽剛進來就看見地上的熱水，眉頭一皺。
顧招來擋住桌上的東西，“媽……剛才不小心灑了。”
“你們裝水的東西呢？”
顧遠去解釋，“媽，我們沒有找到杯子。”
“那就用桌子裝水？”她從頭頂上的櫃子摸出來了好幾個杯子，遞給顧遠去，“等會把地給拖了。”
“好的，媽媽。”顧招來……一臉乖巧……
顧遠去……一臉乖巧……
“怎麼了？”
顧媽媽笑了笑，“沒什麼，就是他們兩個人，連茶都倒不好弄得滿地都是水。”
“小孩子嘛，貪玩。”
顧招來端著兩杯水，走過來，放在則言和董奶奶的前面，“您喝茶。”
則言目光一直跟隨著招來，見著她鼻音沉重，心裡也有些擔心，“謝謝。”
顧招來就坐在則言的旁邊，隔著兩個沙發的距離，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她。
顧遠去坐在她的旁邊，一臉乖巧，現在不乖點，等會就是一場大戰。
“小言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啊？”顧媽媽儘量挑事，把話題往年輕人身上引。
顧招來都不敢抬頭看，就怕猝不及防對上則言的眸子，這會讓她心跳加速，但是耳朵還是豎起來聽的。
“我在家裡的公司上班，阿姨。”則言笑容不變，一絲不苟，就連坐姿都很端正。
“聽說你還去美國留學了？外國的東西一定很難適應吧？”
“嗯，是挺難適應的。”則言沒說一句話，眼神不自覺的飄忽，往招來那裡看。
顧媽媽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笑的更是開心，“我家裡也不大，你可以隨便參觀一下，你們年輕人有話題，招來，帶小言去看看。”
則言咬著唇，怎麼也壓抑不住自己心裡的喜悅，真好啊……能和小姑娘獨處了啊…
顧招來還有些懵，一下子把話題cue到她，她看了看則言，又看了看顧遠去。
顧遠去給她使了使眼神，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顧招來和則言不在客廳坐著還能幹什麼，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額頭，“我不知道你會來我家。”
則言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睛就一直看著她，不想移開分毫。
“你能帶我去你房間看看嗎？”則言鬼迷心竅般，看著招來就無法控制自己，盡說出這麼失禮的話來。
顧招來也是如此，鬼迷心竅般，點了點頭，同意了。
顧招來把則言帶到自己的房間才想起來一家門重要的事，她走到陽臺，給顧爸爸打了個電話。
“爸。”
“怎麼了？”
顧招來胡編亂造的本是也是一流的，“你送媽的那個碗，是從哪買的？我也想要一個，讓哥哥出去買……”
“你要我順路給你帶回來一個不就好了？”
“不用了，爸，我讓哥哥去買。”顧招來急忙出聲，讓他去買還不得露陷啊……
顧爸爸也沒有懷疑什麼，把地址給了顧招來。
則言正在她背後，不小心聽到她的話，笑出了聲，“所以你在廚房待了那麼久是因為……碗碎了？”
則言果然聰明，剛才看到廚房裡小姑娘的神情就不對，這個時候更是明白了。
顧招來皺著眉頭看他，有些責怪，“你居然偷聽我講話。”
“不小心聽到的，抱歉，你別不開心。”則言永遠最怕招來生氣。
則言摸了摸顧招來的桌子，在桌上抽出一本相簿，一點都不見外的坐在她的椅子上，看著顧招來，眼神單純無害，“我能看看嗎？”
顧招來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麼，只是一些照片而已。
則言手指磨蹭著相簿的稜角，眼裡都是貪戀與渴望，翻開第一頁，就是招來出生的時候的照片，看起來醜不拉幾的。
可是在則言眼裡，還是一樣的可愛。
接下來是滿月照，小姑娘身形逐漸圓滾，白白胖胖的，臉頰也肉肉的，可愛得很。
接下來是她五歲的，和顧遠去一起拍的照片，小小的，軟軟的，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面，不敢看鏡頭。
然後是七歲的，出現了另一個男孩子，稜角大致可以辨別出，是江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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