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生理性的厭惡,不願意跟他有丁點觸碰。
他強忍住心中的酸澀,冷聲道:“你過來,給小芸跪下道歉!”
雲不羨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孩子又沒事,我道什麼歉?”
常律被氣得不輕:“怎麼,孩子沒出事,你很失望?”
艾芸不可置信地看著雲不羨,彷彿遭到天大的背叛。
“不羨,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非要殺了我和阿律的孩子你才甘心嗎?”
聽了她的話,常律更生氣了。
他用力將雲不羨往病床前推了一下,怒喝:“下跪道歉!”
雲不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扭頭冷冷地看著常律一眼,眼中迸發出狠辣的氣勢。
“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她聲音平靜,但是以常律和她相識二十多年的熟悉。
他知道,雲不羨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再動她一下就不好收場的那種。
他本能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沉著臉質問:“雲不羨,我問你,是不是你跟那個畜牲聯手欺負小芸?”
雲不羨皺緊了眉頭。
她也很厭惡雲建仁。
當年還為了保護被他毆打的艾芸,被這個人渣打過一巴掌。
雖然報了警,讓他受到了懲罰。
事後還偷偷找人套他麻袋揍過他。
但是至今還在記仇。
所以她不喜歡‘聯手’這兩個字。
她滿臉嫌棄:“聯手算不上,我只是告訴了他你們回國的訊息。”
“另外,我還說了她懷孕的事情。”
“他有多盼著艾芸嫁給你,你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會傷害孩子。”
“我要是真想害你們的孩子,就不會把她懷孕的事情也告訴他了。”
常律冷笑:“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手下留情了?”
雲不羨很認可這句,讚賞地給出肯定:“確實。”
常律咬牙切齒。
艾芸崩潰:“不羨,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明知道我爸是個畜牲,他是我一生的陰影,我拼盡全力才遠離他。”
“為什麼要用他傷害我?為什麼?”
雲不羨淺淺勾了勾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錯,作為艾芸曾經的好友,她深知艾芸對艾建仁的恐懼。
因為她曾親眼見過這個畜牲是如何對待艾芸的。
也是她每次在艾芸求救的時候,勇敢站出來為她衝鋒陷陣,救她於水火。
再一遍又一遍地溫暖著她敏感受傷的心。
將她從家暴和霸凌中拯救。
她知道如何救艾芸,當然也懂得如何毀掉艾芸。
只是從前她不屑這麼去做罷了。
但是這次,艾芸用親情刀來傷害她。
恕她無法忍受。
艾芸怔了一下,哭著問:
“不羨,你是不是以為網上關於你生母的新聞是我爆料出去的?”
雲不羨挑眉:“難道不是?”
艾芸激動地否認:“我沒有!”
“不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
“我從未想過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