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松半口氣。
只鬆了半口氣的原因,是因為她還沒松完,就看到霍廷霄拿出手機,放到了耳邊。
於此同時,她的手機顯示電話接通了。
雲不羨結束通話電話,霍廷霄放下手機,看向螢幕。
皺了皺眉,似乎在疑惑電話怎麼斷了。
雲不羨再次打了過去,霍廷霄又滑了下手機,放到耳邊。
這一定是巧合,雲不羨這樣告訴自己。
恰好就有一個人,和她在同一時間給霍廷霄打電話。
還和她一樣,打了兩次。
她僵硬地抬起手,把手機放在耳邊。
目光緊緊盯著二樓的男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二樓的霍廷霄薄唇一張一合,手機裡傳來頭牌熟悉的聲音。
只不過語氣冰冷得很陌生:“雲不羨,反覆拉黑我的遊戲好玩嗎?”
雲不羨嚇得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迅速收回視線,按著自己狂跳的心臟,老老實實坐好,不再東張西望。
她再也沒法給自己洗腦。
什麼巧合,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
霍廷霄就是她包養了三年的頭牌。
雲不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
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是她和霍廷霄初遇的情形,一會兒是他們這三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
不是,他好好一個首富之子,霍家繼承人,為什麼要去酒吧當男模?
雲不羨真的不理解,他在外面當男模的事,他家裡人知道嗎?
她腦海裡突然蹦出前幾天頭牌在電話裡衝她吼的那句:
雲不羨,你敢用錢羞辱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現在想來,那時候他應該是準備向她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是她不願意聽,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還把他給拉黑了。
得知他去劇院找她,她還打電話警告他。
如果還敢找她,她就讓他在Midnight幹不下去,回老家種地……
雲不羨真的很想抽當初的自己一巴掌。
她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
她什麼身份,敢那樣跟首富之子說話?
霍廷霄當時就說了,他不是種地的。
她卻不肯聽完他的解釋,再次結束通話電話拉黑一條龍。
總之就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聽他的解釋。
不,她應該後悔去Midnight酒吧。
她這輩子就去過那一次,結果就讓她撞見這麼魔幻的事情??
回想她和頭牌的這三年,雲不羨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起初她沉浸在常律帶給她的傷害,常常會有壓抑難受的時候。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找他。
即便是凌晨兩三點出現,他也會打起精神耐心哄她。
用極致的肉體發洩,讓她忘記那些傷痛。
漸漸的,常律給她的傷害一點一點變淡。
她沒那麼多壓抑難受的時候,但去見他的頻率也並未減少。
關係還是老樣子,不談感情,只談性。
她這輩子,幹過的最叛逆的事,就是包養了這個男人。
一開始也心虛驚慌,對自己進行過道德上的反省。
後來愉悅佔了上風,她覺得太道德了也沒什麼好處。
原以為這是一場以她為主導的遊戲。
她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的時候也可以乾脆利落地結束。
一個在酒吧打工的男模而已,對她的生活軌跡能造成多大影響?
錢能打發的麻煩,就不叫麻煩。
卻沒想過,這個頭牌並不缺錢,且是個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