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時,他們喝了七八瓶,五瓶白酒,三瓶紅酒。
霍翌的酒量不是一般好,大部分都是他一個人喝的,卻只有三四分醉意。
“三爺,你在m國念哪所學校?”見喝得差不多了,薛鈴音開口問。
“你不知道?”男人面不改色,只眸底隱隱有些血絲,仍然清醒。
“知道……”她繼續給他倒酒,“海哥說你是高材生,就讀於麻省理工,不過只念了一年就回來接手霍幫,挺可惜的。”
“哼,一個幫派大哥不需要高學歷。”他又喝了一口酒,話語帶著些許嘲諷。
“你十三歲去了國外,中途回來過嗎?”薛鈴音舉杯示意。
見她一直在敬酒,霍翌挑眉,卻不動神色。
他沒有回答,又喝了幾杯,總算有了些醉意,頭微微有點暈。
他靠在沙發背上抽菸,眯眼瞧著天花板,壯碩的身軀如雕塑。
薛鈴音瞧著他,感覺這個男人如迷一般,看不透摸不清。
“你在國外上學,期間都沒有回來過?”看他有了醉意,薛鈴音繼續問。
男人不語,許久才垂下眼,他的眸子染了一層淡淡的血絲:“……又想試探我?還覺得我是臥底?!”
他雖然醉了,卻還有幾分清醒。
薛鈴音眼角抽搐了一下,真的很佩服他,如此驚人的酒量,要想灌醉他,讓他酒後吐真言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她不死心,起身走過去,坐在他身旁說:“你是霍翌?還是戰擎?”
這一次,她開門見山,眼睛緊緊注視他,留意他的神態,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然男人面無表情,他嘴角一勾,側頭睨著她,深邃的眼眸彷彿要把人看透。
薛鈴音與他對視著,聲音低沉:“我見過戰擎的照片,你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別告訴我,你們是雙胞胎!……”
她頓了頓,“戰擎出生在帝城,從小在首都長大,進警校前所有的資料都有,如果你們真是雙胞胎,除非霍翌也是戰銘央的兒子,但據我所知,戰夫人只生了一個!……戰擎和霍翌不是同一人,那麼,你們為什麼這樣像?”
她一口氣說完,說話時不忘掃視臥室門,以防有人進來。
霍翌挑了挑眉,一瞬不瞬看著她,片刻後冷笑,“你看過照片?哪裡看到的?……”
上次在帝城,重案組單隊在審訊室也問過他,當時他手上就有一張照片。
“我……”
她一愣,還未說話,男人繼續道,“你以前的隊長也有照片,那個戰擎是警察,你一個幫派混混怎麼會有警察的照片?哼,你見過照片,只有一種可能,你跟單隊見過,什麼原因見面的?”
“……”薛鈴音怔住,眼睛微微睜大。
她沒有想太多,沒料到男人心思縝密,竟被他發現了端倪。
看她吃驚的樣子,霍翌迷起眼:“你……是臥底,他是你的聯絡人,所以你們才見面!”
他用的陳述句,目光精銳,似要看穿她。
薛鈴音臉孔微變,她保持著鎮定,心裡卻有一股恐慌。
她這無疑是暴露了自己,如果霍翌不是臥底,那麼她必死無疑。
她不怕死,就怕花了這麼多精力才打入霍幫內部,沒有完成任務便搭上性命,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