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草漫不經心彎了一下腰,然後迅疾上前,一把揪住胡麗麗的頭髮,然後把她的頭撞在了圍牆上,又順手甩了她兩個耳光。
哪怕是反應超快的劉國強都沒來得及阻止沐小草的突然發瘋。
等沐小草將劉麗麗推到他身上,劉國強才如夢初醒,忙將連聲慘叫的胡麗麗護在了身後。
“沐小草,你想死嗎!”
劉國強咬牙切齒,臉色很沉,眸光凌厲得像是要將沐小草凌遲。
“痛!”
胡麗麗捂著腦袋,痛得花容失色,眼淚狂飆。
沐小草眸光平靜,就那麼看著劉國強。
“劉國強,既然你這麼護著這狐狸精,那我們離婚,你娶了她好好過日子。”
“沐小草,注意你的說辭!
我和麗麗清清白白,別胡言亂語汙了麗麗的名聲。
等我送麗麗去醫院回來,我再和你算賬!”
“別啊,有什麼賬,現在算啊。”
沐小草寸步不讓。
前世,自己咋就過得那麼窩囊呢?
就這麼看著這兩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甚至自己的孩子都與自己不親,背地裡一直喊這狐狸精媽媽。
劉國強剛想發怒,胡麗麗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聲音嬌軟做作:“強子哥,我的頭,好痛.......”
那瘋婆子將她的頭在牆上撞了好幾下,估計都起包了。
劉國強狠狠瞪了沐小草一眼,然後抱起胡麗麗就大步離開了。
沐小草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眸子裡,竟漫上了一層水汽。
她和劉國強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只是劉國強打小就成績優異,那獎狀糊滿了劉家的整面牆,成了附近幾個村羨慕的物件。
初中和高中,他是去城裡讀的。
缺衣少穿的年代,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高中畢業後,他入伍當了兵。
因著踏實能幹又頭腦聰慧,現在的劉國強,已經當上了營長。
這個級別,可以帶家屬隨軍。
可前世,她也就在這大院待了不到一個月。
回到村裡,就沒再來過這個地方,因為劉國強說,家裡離不開她。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劉國強在這裡,遇到了他上初中時的白月光。
胡麗麗的爸爸也是軍人,劉國強上學那會兒,胡麗麗是班上的插班生,長得那是一個乾淨白皙,洋氣得讓全校的孩子都自慚形穢。
哪怕只與劉國強同窗一年,可那抹高潔美麗的身影,卻在劉國強心裡紮了根。
後來,他到了北邊的部隊,意外遇見了歌舞團的臺柱子,胡麗麗。
只是那時他已成婚,胡麗麗的丈夫卻因出外執行任務光榮犧牲。
胡麗麗那時懷有身孕,悲痛之下孩子流產,只是這一流產,卻讓她此生再也無法生育。
因此,沐小草成了劉國強傳宗接代的工具,也成了給他父母養老送終的免費保姆。
她活著的那些年,劉國強每個月的工資給胡麗麗一半兒,他自己留五分之一,剩下的給父母三分之一,餘下的,才給她。
美其名曰,烈士家屬,理應照顧。
這一照顧,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