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草淡定合上行李箱,低頭聞了聞。
嗯,很濃郁的一股永芳雪花膏的味道。
她臉上從來不抹油,沒錢。
就是手皸裂得厲害了,就買個棒棒油,除了抹手,有時也抹嘴唇,要不然嘴唇也會裂口子。
雪花膏,只有胡麗麗會抹,她在胡麗麗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
畢竟,人家可是很臭美的。
只是,胡麗麗來她這裡幹什麼?
家屬院帶院子的房子都是獨門獨戶,她出去時,是鎖了院門和房門的。
院門和房門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那就是,胡麗麗有這裡的鑰匙。
還真是真愛啊!
自己來到這裡才擁有了一把鑰匙,而胡麗麗,居然也有!
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來了,那她,豈有輕易就放過的道理?
看來那五百塊錢,穩了!
沒想到堂堂文工團的領舞,居然也會幹出此等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還真是讓沐小草重新整理了三觀。
沐小草關上房門,又上了鎖。
嗯,證據必須得留全乎。
她出去時,軍人們剛好下訓了,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在大院裡走著。
沐小草怒氣衝衝就來到了胡麗麗的家門前,一腳就踹開了她的院門,嚇得路過的人以及附近的鄰居一個激靈。
這是,怎麼了!
有人開玩笑道:“劉營長的愛人還真是虎,比我們這些當兵的看著都有勁兒。”
“噯~還真是。
看這架勢,是要幹仗啊,我得看看。”
男人們站得遠,女人們就沒什麼顧忌了,紛紛用圍裙擦著手就圍了過來。
“哎吆沐小草,這是怎麼了?”
這不問清楚,她們這心裡癢癢得好難受啊。
沐小草聽著身後的動靜,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要說胡麗麗這個女人是懂得享受的。
她是烈士遺孀,分配到的也是一個獨門小院兒。
別人家種菜養雞,她呢?
種花栽樹,樹下,還擺了石桌石凳,樹上,還掛了一個鞦韆。
嗯,就收拾得很精緻,和她那個人一樣。
可再精緻,心裡齷齪,想著就髒。
劉國強提著鋁製飯盒,老遠就看見胡麗麗家圍了一大圈人。
他心裡一個咯噔,忙緊走了兩步。
胡麗麗正坐在屋子裡喝茶,等著劉國強送飯上門。
當看見院門被沐小草踹開,她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但很快,她就斂下了心神,走出去和沐小草若無其事打招呼。
“小草,你怎麼過來了?
吃飯了嗎?
沒吃的話進來和我一起吃,國強應該快送飯過來了。”
哎吆這話說的,讓沐小草都覺得臊得慌。
劉國強難道是她的男人不成?怎麼提起劉國強,她這麼理所應當呢?
沐小草醞釀了一下情緒,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
“衚衕志,你想要劉國強,我送給你,我走還不行嗎?
可是,你為什麼要去我的屋子偷我的錢!
那是劉國強給我的離婚補償!
我和他結婚三年,守了整整三年活寡,伺候他一家老小,還要去地裡掙工分,幹農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