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老夫人帶著全家去流放

第20章 被打死的人

可憐的好大兒。

那頭解差前前後後跑了幾趟茅房,人都快拉虛脫了,饒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雞湯出的問題,還以為是做飯的幾人手腳不乾淨,他們抽出鞭子將人狠狠抽打一頓,發洩心頭怒火。

鞭子的抽打聲,婦人的哭嚎聲在郊外格外瘮人,那幾個被打的婦人,家裡人也是氣憤不已,因為她們自家也受連累被解差打完後也遭到家裡人的怒打和指責。

等第二天天亮,解差折騰一夜,困得全都睡著。

這些被流放的犯人沒敢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他們再次捱打。

“啊!”

突然驚懼聲劃破清晨的寂靜,解差被吵醒,不滿罵罵咧咧。

“啊,她,她死了!”

有人驚嚇著慘敗一張臉,她的兒女發現她死了以後,哭著撲到她面前,可惜再也叫不醒。

昨天還好好的人,剛才那人無意間碰到身子都涼了。

“一大清早就死人,真晦氣,收拾,收拾趕緊走。”

“死了就死了,嚷嚷什麼嚷嚷,死了算她命好,早死早投胎,你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哪裡投胎呢。”

解差打著哈欠,渾不在意,問清是誰死了以後,在自己本子上劃了一筆。

說出來的話也格外氣人,大家敢怒不敢言。

原來這婦人正是做飯的其中一人先前在牢房裡吃不好睡不好,本就體弱,這才兩三天就遭不住,昨天更是捱了鞭打,驚嚇之下竟生生去了。

這婦人的男人對妻子死了不耐煩的摸頭,以後沒人伺候自己。

流放的犯人都用複雜的眼神望著這個女人,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第二個死掉的人,這才流放第三天他們真的能活著到寧古塔嗎?

“娘,我好怕,我會不會…”

沈靜淑堵住小閨女的嘴,有些話不該說。

“娘,大哥的傷會不會有事啊?”季忠孝看到這個女人死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生怕自家大哥也會死。

“行了,別操心了,老實點少挨鞭子就死不了。”

沈靜淑安慰著家裡的這些人。

她也對這些不把她們當人動不動抽鞭子的解差恨之入骨,但又無可奈何。

解差一行人,為首的一個隊長姓何,約摸四五十歲,其餘的有姓張,姓趙,錢,孫,李等。

老何不怎麼管事,有的吃就成,手底下人打人他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昨天被抽死的女人是被姓趙的一個解差抽死的,那個解差脾氣最暴。

這個女人死了,老何只讓這戶人家的家裡人找個坑埋了便是,這戶人家挖坑的東西都沒有,趙解差不耐煩的催促。

“再挖不到坑,原地丟了便是。費那勁。”

隊伍繼續前進,那個死去的女人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原地,沈靜淑心裡不大好受。

不知道是因為內疚還是因為生出兔死狗烹。

大家似乎都看到自己未來的命運,死了連個草蓆都沒有,屍體丟在那,最後是被野狗叼走還是被其他東西叼走。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隊伍連說話聲都沒有。

只有這些官差的心情不受影響,彷彿死人像是死了家裡的雞鴨一樣平常。

這才第三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到目的地,他們眼神迷茫絕望。

走了一天,依舊是野菜湯,周翠萍那點雞骨頭沒捨得丟,煮了一次繼續煮,煮到最後骨頭都化沒了。

焦家那邊,焦嚴拿回去的雞骨頭煮出來的湯終究沒有到兄妹兩嘴巴里。

做飯的婦人死了一個又有其他人頂上,一切就像風吹過一樣,人死的平平淡淡,唯有那戶人家死去婦人的孩子偶爾想起孃親啜泣兩聲,還遭來那家丈夫的低斥怒罵。

時間熬著熬著也就快了。

今天趕路也是飛快,他們這支隊伍停下來休息。

老何早就回到馬車裡休息,其他幾個解差年輕精力比較旺盛,在這些流放犯人做飯歇息的時候,在他們面前打轉,沈靜淑發現他們的視線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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