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搖頭,一言不發。
“呵,膽肥,待會看怎麼收拾你們。”
解差也顧不上這二人,狠狠瞪一眼二人,駕著昏迷的那個姓趙的解差去找老何。
老何和其中一個解差低語幾句。
那解差駕馬抗刀急匆匆往城裡趕。
其他的解差也有不同程度的咬傷,程度沒老趙嚴重。
等人走後,老何掃一眼這些被驚醒的犯人。
“看樣子,有些人還是不懂規矩,你們好好教教他們。”
接下來所有人都被推醒,誰都不許睡,迷迷糊糊的孩子們也被家裡人叫醒,生怕捱打。
焦嬌揉著眼睛,睡眼惺忪,晴兒,璇兒幾個也慢慢起來。
篝火前,那對夫妻被綁跪在火堆前,鞭子抽打在他們身上,解差打累了,喘著粗氣。
“你們可知你們逃跑會是什麼下場?”
逃跑?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朝廷流放的罪犯,沒有戶籍路引逃又能逃到哪去?
“你們糊塗啊。”
親孃痛心疾首。
“大人,他們的行為與我們無關。我們不知道,我們從來沒有逃跑的心思。”
那對夫妻的哥嫂憤怒指責二人,生怕因為他們惹來解差不滿,此刻恨不得撇清關係。
“今晚不要睡,都給我睜大眼睛看著逃跑的人是什麼下場。”
風輕輕吹著,鞭子聲在空曠郊外格外脆響,每一聲鞭子都彷彿打在每一個觀看的犯人心中。
那對夫妻討饒,苦苦哀求,然而解差充耳不聞。
一向對這些解差和犯人都不怎麼管的老何都走過來。
他舉高臨下俯視這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夫妻:“你們本來可以不用死,為什麼要跑呢,這些人萬一有樣學樣,你們讓我很難辦。”
他眼睛眨都不眨,毫不留情的一刀插進那男子的心臟,那個女人也是怕的不行,然而老何壓根沒給她機會轉頭另一刀也插進她的心臟。
等解差拖拽著快顛散架的郎中過來正好見到老何殺人的這一幕。
他心臟都驟停,擦著額頭的汗,脖子一涼,尋思自己剛才過來沒有大放厥詞吧?也不敢埋怨,老老實實給趙解差診治。
顫抖著手摸了半天,這才不好意思道:“大,大人,老朽,老朽不知道大人被咬的是什麼蛇,我,我不懂這些蛇毒啊,其他的還能稍稍診治。”
他一個小小郎中,治療這些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會死嗎?你先給他燒退下去。”
老大夫跌跌撞撞去熬藥,眼睛也不敢抬起來看這些人。
現場鴉雀無聲,連一向聒噪的周翠萍都捂住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
這已經是死掉的第三人,還是被這些解差親手殺死的。
她真的嚇哭了要,當初,當初還不如死的痛快,這,哪天脖子就不在,想想就可怕。
沈靜淑感覺兩個女兒的身體害怕的都在顫抖,不由輕輕拍打她們的後背。
季家大房的孩子被嚇得哇的哭出聲來,季家大兒媳趕緊捂住孩子的嘴巴,生怕聲音驚到還在火氣上的解差換來一頓毒打甚至更嚴重的後果。
沈靜淑望過去的時候,那孩子都翻著白眼,顯然快被親孃捂別過氣去。
她趕緊指著孩子給周翠萍看,周翠萍一個沒忍住。
“你要死啊,孩子都被你捂死了。”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空氣陡然一窒,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望向她。
周翠萍欲哭無淚。
沈靜淑總算明白什麼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些解差想慢慢耗死他們,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走到寧古塔,給朝廷送去最有力的後衛隊。
解差也不可能讓她們這些人全死了,不然到地方沒法交代,不然他們完全可以為圖省事一出京城就把所有人弄死。
她打量著這些犯人,有些年紀大的腿腳不便的,走到後面糧食和藥物匱乏,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親身經歷,她才明白嬛嬛為何那麼恨大橘子,那麼愛果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