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以後可別亂說,焦老二那人小心眼,小心他報復你。”
這事也的確是周翠萍瞎出餿主意,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結果,哎!
路依舊是趕的,焦老二找解差求情讓自家兒子上囚車。
“你可別得寸進尺啊,給了你香油,還幫你叫郎中,你是要上天嗎,沒錢還想上囚車,做什麼春秋大夢。算老子心善,你自己兒子自己揹著吧。”
焦老二紅著眼,也不敢再說什麼。
那瞪著周翠萍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周翠萍一個激靈,離沈靜淑更近些。
焦老二為了兒子的毛病花了很多錢,剩下的藥都不知道去哪抓,兩神無主中也把季家人再次恨上。
如果不是沈靜淑捨不得把季忠仁的藥拿出來分享給自己用,自己也不會聽周翠萍那個臭娘們的話給兒子塗香油。
思來想去,一切責任全歸功於季家這幫可惡的人。
沈靜淑可不知道自己已經遭人記恨,她拽著自己的裙襬,走在這樣泥濘的路上,她真不習慣。
隊伍裡的很多人也從未走過這樣泥濘的路,城裡全都是青石板,打掃乾乾淨淨一點泥都沒有。
這泥濘的黃土地,走得快容易摔跤,走得慢,腳陷進去拽半天,鞋子拽掉了,腳獨立站著都能絆倒。
小孩子重心不穩,趴泥地裡,身上手上全是泥。
這些解差牽著馬,馬拉著囚車,囚車都陷在泥裡拽半天拽不動,鞭子抽打在馬身上,馬除了嘶鳴也是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季子安你們幾個是死人嗎?不知道過來幫忙?”
解差叫季子安,季子安自是當沒聽到,一心只扶著自家媳婦還要揹她。
眼見解差脾氣越發暴躁,要打人,沈靜淑催促他快些去。
他一過來,一個用力,歪倒在一邊的車輪子被他拔起來。
季子安不滿意的抱怨,鞭子抽在他身上,反正他也沒啥感覺,撓癢癢似的。
“你沒事叫我幹啥?這不是很簡單嗎?我要揹我娘子,哼。”
解差氣得手抖,抽鞭子,人家跟撓癢癢似的,他自己手臂反而震得發麻。
他又不敢惹怒這個瘋子,只能憋著一口氣。
另一邊焦老二揹著自家兒子,一個踉蹌,兒子摔進溝裡,傷口上全是泥。
沈靜淑看到忍不住提醒:“他的傷口不能泡在泥裡,會感染的。”
焦老二一聽也顧不上生氣趕緊把自家兒子抱起來。
大家走得都很艱難,老何掃了一圈慢吞吞的大少爺小姐,煩躁的捏捏眉心。
“老謝,你去村裡找個落腳地,等地乾乾再走。”
“這一個個的真是拖油瓶!“
謝解差啐一口,深一腳淺一腳往村子裡去。
能有落腳地休息,大家也很高興,昨天都沒休息好是不是意味著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他們還隱隱期待可以換些食物回來。
焦老二隻一心想找個乾淨地方給自家兒子傷口擦擦。
焦老二的媳婦心疼的淚眼朦朧,和自家丈夫扶著小兒子,至於其他兒子女兒都被他們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