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藝紅著一雙眼睛:“家裡那些嬤嬤太過分了,走的時候怎麼什麼都沒給咱們留飯都沒做,娘…”
她撒著嬌,沒東西吃哪裡還有勁啊,好餓,好餓,好餓,真的好餓,叫丫鬟給自己做飯叫了半天才想起來丫鬟全都被老孃驅散了。
明天都要被帶走了,總要吃飽飯吧。
沈靜淑大意了。
她輕咳兩聲:“都被我遣散了,咱們去隔壁蹭飯吧,這麼多年,吃頓飯禮尚往來。”
隔壁自然是指今天來找她的大嫂,自家養了他們家這麼多年,分家後隔著一堵牆逢年過節季子安會過去吃飯。
門口監管他們的侍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靜淑帶著兒女浩浩蕩蕩過去的時候那家人正人仰馬翻收拾東西,總覺得這個也能帶上,那個也要帶上,萬一需要。
大侄兒媳婦看到她們過來叫了一聲:“二伯孃。”
行的禮也是彆彆扭扭,沈靜淑沒和他們計較。
季文藝率先開口:“大堂嫂,我們過來吃飯,家裡灶房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沒人做飯。”
至於為啥不自己做,以後路上都自己做,現在為啥還要為難自己。
大侄兒媳婦眼角抽搐,這一大家子好幾十口人來蹭飯,這場面。
周翠萍捂住胸口:“這都啥時候了,你們怎麼還有心思吃飯。你們下人都遣走了,錢留下沒,真不能帶下人?”
待沈靜淑點頭,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
不想吃還要逼著人吃。
他們一大家子突然造訪,廚房手忙腳亂只能做些簡單的。
周翠萍現在只顧著收拾東西,壓根也顧不上和沈靜淑鬥嘴,招呼一聲回去接著收拾。
季忠義撓撓頭:“大伯孃不知道,她收拾的這些東西到時候是帶不走的嗎?”
書呆子難得關心一下別人的事情。
莫非自己下午背的大伯孃沒領悟透徹,要不再背一遍?
“萬一,允許帶走呢。”
行吧,不見棺材不落淚,都有僥倖心理。
沈靜淑找個位置坐下。
這邊的佈置比他們的府上相比較而言更財大氣粗些,暴發戶氣質滿滿,吃飯的碗都是銀碗,周翠萍的碗是金碗,嘖嘖真暴發戶。
待會得找個由頭把她這些碗全都收走,砸碎了也能換錢。
反正這些東西全都是自家男人給錢添置的,她拿走一點心裡壓力都沒有。
晚飯吃的肚滾溜圓,手藝是比不上季府但有的吃也不挑。
季家兒女們心情複雜,也沒空閒聊就先回去,留沈靜淑在這裡當然季文藝捨不得走,她還想吃宵夜呢。
“這裡一草一木,走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文藝你陪著娘逛逛。”
這個女兒吃太多,得讓她多走走,省的晚上又積食睡不著。
季文藝也不想走,飯桌上的飯菜還沒吃完呢,她還想繼續吃。
老孃不給她機會拽著就走,行吧老孃難得邀請自己一起散步,她隱隱有些小期待。
周翠萍一家還在收拾東西,也沒空搭理她,留著她自己閒逛。
沈靜淑先逛了她家灶房,季文藝瞅見小廚房還有東西,忍不住又想吃了,在老孃的死亡凝視下乖乖咽咽口水。
一炷香後,等沈靜淑他們離開,廚房發來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