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真大方,摘了也不知道送點給自家人,送給一些絕戶的小孩,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對於周翠萍的酸言酸語,沈靜淑沒搭理她,她很忙,要開始教家裡人生火做飯。
兩個兒媳婦當真算得上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庭條件尚可,所以在野外生火這種事情還得她來。
林君華若是讓她習武還行,做飯不把灶房燒了就算燒高香。
大兒媳倒是有好廚藝,可是人家都已經和離已經不指望了。
王金珠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家裡從小就有僕役伺候,哪裡有生火做飯的機會。
家裡唯一能幫得上忙的就是季文柔,季文藝是隻會吃不會做。
她叫來文柔打算生火。
看到季忠義兄弟幾個抱來的柴火,眼角抽搐。
“忠義,這樹枝溼噠噠的點不燃。忠孝,這木頭已經腐爛成這樣燒不起來的,忠文,這松樹枝是能點燃,但是這燒起來火勢太猛烈還會有樹脂油脂,容易發生火災。煙霧很大。”
季忠文尋完柴火覺得萬事大吉,已經暗中默默比劃一招一式如何讓自己借力打力更省力。
聽到老孃的話,只是哦了一聲繼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
季忠義碎碎念也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沈靜淑這火氣忍不住蹭蹭蹭冒上來,想到也不能一直這麼生氣,容易生病,她上前給幾個兒子一人一個大逼鬥,打完人以後神清氣爽。
旁邊的幾戶人家見季老夫人突然打兒子,神情都一副見了鬼一樣。
“娘,幹嘛打我。”
沈靜淑指著幾個兒子破口大罵:“你們現在是在幹什麼?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出門在外,很多事情都是從頭開始,重新學習,難不成樣樣都需要老孃伺候你們?從今天開始給我一樣樣學。”
季家幾個兒子被老孃當著這麼多人面罵,有些抬不起頭,雖然他們現在落魄了,也在乎臉面的,還有老孃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動不動就打人。
季文柔摟住兩個女兒一言不發,娘變了,娘變得越發捉摸不透,還動不動愛打人罵人,她儘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現在孃家倒了,如果再被老孃趕走,她真是死路一條。
沈靜淑可不知道閨女的想法,朝她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
這微笑讓季文柔莫名一怔:“娘,我這就去幹活。我去燒火。”
她手忙腳亂的顯得季文藝很閒,季文藝無精打采薅一把地上的野菜,娘應該不會打她吧?不過怕捱餓,她還是快噠噠的挖野菜,有些分不清也胡亂塞進衣服裡。
等沈靜淑看到她送過來的野菜,青筋跳了跳,不過還是忍住火氣,開始做飯。
季文柔和沈靜淑幾個手忙腳亂做好飯,其他人也開始做飯,空氣中時不時傳來東西燒焦的氣味,那味道難聞的很。
能吃的也就是煮的魚,喝了第一口,季文藝終究沒忍住,哇的哭出聲來。
“娘,真的好難喝啊!”
這是她這輩子喝過的最難喝的魚湯。
沈靜淑捏住鼻子將魚湯灌下去。
魚湯沒有用油煎,也沒有野蔥野菜,能去掉魚鱗和內臟還是徒手用地上石頭割的,味道可想而知有多腥難喝。
周翠萍啃著硬邦邦的饅頭,忍不住嘎嘎笑出聲來。
嘿嘿別說,看二弟妹一家吃癟,她咋那麼開心。
沈靜淑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倒是季子安見她一直盯著魚湯,魚湯摟緊懷裡警覺望著她,然後將魚湯遞到沈靜淑面前。
“快喝,別給她。”
“切當誰稀罕,我隔著二里地都能聞到那腥臭味。”
沈靜淑:…只是一點點腥而已。
家裡其他人多多少少不適應魚湯,但是餓了幾天,總算能有湯湯水水也學著沈靜淑的樣子捏著鼻子硬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