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淑給自己的手都套上手套,家裡其他人也沒落下,仙人掌和板車上所有東西一層油布全都蓋好。
大家跟著有樣學樣,越往前走,那股惡臭味越來越濃。
誰都沒敢開口說話,生怕開口說話這股臭氣鑽入鼻腔口腔。
惡臭味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同時還有糞便嘔吐物的味道混雜,這味道上頭的大家都強忍著吐意。
遠遠看見地上趴著一個人,估計是死了許久了。
從身邊繞過,村民們汗毛倒豎,推著車隔著屍體老遠。
這具屍體面板全部潰爛,一點好肉都沒有,蛆蟲在身體頭髮上鑽來鑽去。
蒼蠅圍著嗡嗡的,地上一攤黑黃不明的東西全都是白色蛆蟲在蠕動。
大家更是皺著眉,加快腳步。
小腳老太太們這輩子哪裡見過這一幕,受不了的她們想掀開面巾大吐特吐也被沈靜淑制止。
大家腹腔裡有吐意翻湧,也生生被壓下去,這滋味說多難受有多難受。
走下去老遠走到安全地帶,那股惡臭味消失,薛神醫試探著摘下面巾,大家有樣學樣。
“那個是感染瘟疫病死的,接下來可能更多,大家做好準備,先把肚子清空清空。”
大傢伙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什麼還是照做。
錢滿金問自己如何清空,薛神醫直接捏住他的嘴巴,卡著他的喉嚨,用原始方法將他催吐。
胖胖的身體傾下來哇哇吐出一大堆,人都快吐虛脫,幽怨望著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小老頭。
“到時候你會感激我,別看。”
沈靜淑嘴角抽搐,手法真粗暴。
清空腸胃,呼吸還算新鮮的空氣,隊伍沿著這條路繼續走。
越走,燥熱的空氣中惡臭味越濃郁,見到的人越多。
前面有人行走。
沈靜淑頭皮發麻。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前面走路的那人摳著自己的手和脖子撓啊撓,裸露出來的面板沒有一塊是好的。
那人轉過頭,村裡見到這人臉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他雙眼凹陷,臉上也沒一塊好肉,這邊一塊那邊一塊都是潰爛的面板,他伸出手向隊伍的人求救。
慘叫聲連連,紛紛推著板車走下去老遠。
那人邁著沉重的腿,露出猙獰可怕的笑,隨後頭朝地轟然倒下。
倒地之前他還在嘔吐,雙腿也不受控制,四肢分泌出不明排洩物,惡臭襲來。
村民們和流放隊伍不光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也起了一地。
剛才那一幕太瘮人,他伸出手臂彷彿要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可憐絕望無助又惹人害怕。
薛神醫嘆口氣,這樣的病人已經沒有救的必要,唯一要做的是不要讓他們危害更多人。
“大家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咱們,也別靠近咱們的板車。靠近就用板車和鋤頭打出去。”
老何一臉嚴肅警告流放隊伍同時也警告瓦片村的人。
大家頭上懸著一把刀,現在也不敢不聽指揮,實在是剛才那人死狀就在眼前一遍遍上演,孩子都被嚇暈嚇尿好幾個。
前面行走的人更多,聽到板車吱呀聲更是殭屍般轉頭,麻木向他們伸出四肢。
“救救我們,給我們水,給我們糧食。”
這些病人喪屍般向隊伍蠕動過來,體力不支的他們想跑連跑步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