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
“娘,你終於回來了,摘到了嗎?”
季文藝扒拉開小蘿蔔頭們擠到老孃身邊,季忠武也湊過來。
一家人圍坐在板車旁分果子。
夕陽下,大兒子一臉笑意看著家裡人。
沈靜淑先把果子分成兩類,好的沒有磕碰的放到一邊,另一邊放磕破了的需要儘快吃掉。
磕破的果子先分給文淵文博這些小孩子一人一個,最後分到的是焦嬌,遞給焦嚴的時候,焦嚴懂事的搖搖頭。
“給季叔叔吧,他受傷了,需要補補。”
沙啞的聲音聽得沈靜淑耳根發癢,她固執的塞到焦嚴懷裡。
”別謙讓,誰都有,家裡不少你一口吃的。”
焦嚴捧著果子咬上一口,眼眶微熱,這是他吃的最甜的果子。
吃著吃著有些懊惱,應該留著給妹妹的,怕沈靜淑說他,他悄悄把啃了一半的果子揣兜裡。
沈靜淑給季忠仁分果子,季忠仁搖搖頭。
“娘,我還是算了,我不想吃。”
身為長子,現在的他對家裡一點貢獻都沒有,凡是都是弟弟妹妹出頭,他心有愧疚。
沈靜淑可不知道大兒子的愧疚,瞥一眼他乾裂出血的嘴皮,好好一張臉,哎,現在瘦的臉頰凹陷和鬼似的。
“給你吃就吃,那麼多廢話。”
她故意板著臉訓斥一番。
“大哥,你吃吧。”
不吃萬一娘心疼不分給自己怎麼辦?
季忠武對自己定位很清晰,以前娘最疼自家,最看重大哥,現在,依舊如此,只是不疼自己了。
季忠武眼巴巴和季文藝盯著果子,自己應該能分到一個吧,都說甜,他都快忘了甜是啥滋味。
最後二人只分到一個小果子。
“娘,你偏心,憑什麼家裡其他人都是一個果子,我和五哥是半個。”
沈靜淑白了一眼不服氣的二人。
“家裡小孩子就罷了,你們兩個大人做了什麼貢獻,文藝,剛才娘叫你,你怎麼說來著?我累了,娘我想歇會兒。”
季文藝剛才就是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體,抱著沈靜淑的手臂撒嬌扭啊扭,簡直沒眼看。
“還有你,你說你累了,留下來看東西,你大哥受傷了看東西還有這麼多孩子,哪裡需要你看東西。”
說是看東西,回來大喇喇躺在地上,文淼摔了還當沒看到,抱著孩子的王金珠叫了他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季忠武不服氣想犟嘴:“我,我是要保護家裡人,大哥受傷了,萬一有人,他打不過我還能保護一下,這裡就三嫂和大姐,她們需要我保護。”
如果不是顧忌自己形象,沈靜淑都想噴他口水,那三腳貓功夫,他大哥受傷了拿棍子都能打得過他,懶就懶唄還找藉口。
保護,孩子摔了都當沒看見,三嫂叫他當耳聾,好意思說保護。
季文藝那是真懶。
“娘,我走路是真累啊!”
走兩步歇兩步,天知道這一路她有多艱辛,走路對她來說是折磨。
沈靜淑也知道,趕路很辛苦,季文藝這體格走路很累很費勁,減肥不能靠純餓瘦下來,可自己叫她也沒指望她在樹下跑,彎腰撿果子也不是難事。
胖人彎腰也費勁,可多運動早晚有一天不瘦下來也起碼是靈活的胖子,總不能次次脫鞋子得要別人幫忙伺候。
在老孃嚴厲的眼神中,二人也知道自己今天偷懶了,真羨慕易一旁可以吃兩個果子的孩子啊,幹活少都不會捱罵。
怕老孃再生氣要老爹使用家法,季忠武老老實實拿著果子在一邊。
焦老二家的和那戶瓦片村的估計在老何和王老漢的勸和下回來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勸的。
汪家小孫子送了兩個果子過來。
“你們怎麼不留著吃?”
汪家也不會爬樹,摘到的果子應該也不多,怎麼想起來送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