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願意接收咱們,還得去城裡辦手續,嫌麻煩。”
有的瓦片村村民覺得那就算了,大不了一起走,還有的就狐疑打量著王老漢:“叔,你不會捨不得放我們吧?”
這可把王老漢氣得夠嗆,拂袖而去。
“你們這些人,本來是你們自己的事,還讓我爹擔心,你們若是不信我爹,自己去跑,看你多能耐。”
王家老大自是不願意自家老爹吃癟受氣。
有的還真不信邪,自己跑到村裡詢問,王老漢見狀氣得手抖,這幫人屬實令人寒心。
薛神醫給他扎針的時候還寬慰他,一代人管一代人,有些人喜歡作死,由著他們去好了。
可惜某些事情不盡如人意,他們想加入本地村子的願望再次落空。
最後他們也死心了,算了跟著同村人走還是有一線生機,留下來興許都能被本村人排擠。
不知不覺,天空烏雲密佈,秋雨降臨。
沈靜淑家用油布把家裡的糧食全都蓋好預防雨水淋溼。
其他人家也先緊著糧食,有些甚至脫掉身上的蓑衣蓋在糧食上。
秋雨打在臉上涼嗖嗖的,風夾雜著雨水捲進脖子裡,雨大的眼睛都睜不開,四周除了莊稼地,連棵樹都沒有。
“大家原地休整,趕緊搭棚子。”
老何擔心大家感染風寒,叫住要趕路的眾人。
眾人冒雨搭建棚子,奈何風實在是太大,棚子怎麼都搭建不好,人都險些被風吹走。
“老何,搭不了啊!”
老何擦一把臉上的雨水,雨大的他眼睛都睜不開,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他都能感受到衣物都被雨水浸溼。
沈靜淑牽著家裡的孩子,她的身上也溼的透透的,家裡其他人推著家裡的板車和行李,壓根顧不上孩子。
小小的文羽被這雨澆的無措的哭喊,雨天路滑,王金珠抱著他走得時候踩到自己裙子,被絆倒在地上,沈靜淑忙和季文藝上前把她和孩子攙扶起來。
孩子哭得更大聲,王金珠為了保護孩子,手都被蹭破了皮。
“娘,該怎麼辦啊,這都秋天了,雨怎麼這麼大,打在臉上和割刀子似的。”
薛神醫揹著自己的小藥箱都踉踉蹌蹌走著。
陶寡婦推著家裡的糧食和獨輪車,兩個孩子跟在後面,腳步太慢,被人群湮沒。
“大寶,小寶!”
陶寡婦著急的直哭泣,要護住糧食,孩子又顧不上,她終究是個女人,獨輪車卡在水窪裡推了半天都沒推上來。
沈靜淑見狀:“文藝去幫一把。”
季文藝嗯了一聲,孩子塞到沈靜淑手裡上前幫陶寡婦把陷進水窪裡的車輪推上來。
陶寡婦著急回去找孩子,獨輪車推到平整地段,準備放下繩子去找孩子。
她剛離開,身後的王癩子一家相互對視一眼,趁亂將她家板車推倒,糧食也能看到什麼就抓什麼。
等陶寡婦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狼狽的大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