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昱冷笑,弩機穩如磐石,“你私通北狄的書信,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大理寺,即便是陛下會容忍一個勾結外敵謀害血親的逆女,只怕百官也容不下你。”
姬嬙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你不敢的,本帥如何行事,輪得到你置喙?相反,你若是真的動了本帥,才是觸了母皇的逆鱗!”
姬昱嗤笑,“她如果不想下詔罪己的話,那就包庇你一個試試!”
姬昱說著,清了清嗓子,“諸位可還記得,靖王府一脈傳承至第三世時,當時的皇帝曾欽賜靖王府一支九錫儀仗,上打昏君,下打讒臣,陛下若是一意孤行想要包庇於你,或許,她會是讓靖王府請出九錫儀仗的第一人?”
“不敢的……你不敢的……我是皇女,是聖上的親生骨肉……”
姬昱不由得“嘖”了一聲,“黑水河三千亡魂,也是別人的骨肉至親。”
話音落下,姬昱的食指緩緩扣上懸刀,“這一箭,是替他們討的利息。”
“等等!”姬嬙突然尖叫,“我有話說!是她們的大祭司主動聯絡我的!她說只要除掉你,就助我……啊!”
剩下的話姬嬙沒能說完,姬昱懶得聽她狡辯,直接就扣動了懸刀。
“嗖——”
烏黑的弩箭破空而出,精準地穿透姬嬙的左肩。
箭頭上的倒鉤在血肉中綻開,帶出一蓬血花。
姬嬙手中的金刀“噹啷”一聲落地,她踉蹌後退幾步,撞翻了身後的沙盤,最終癱坐在地,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肩頭那支仍在顫動的箭羽。
議事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箭震住了。
誰也沒想到,姬昱真的敢對皇女下手,而且如此乾脆利落,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饒是跟隨靖王征戰多年的趙銳,此刻見這副場景,也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現在跟隨的這位靖王世女,似乎……
格外不羈?
“你……你……”
姬嬙疼得滿頭冷汗,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姬昱慢條斯理地又裝上一支箭,“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比如,你安排在城外的五千伏兵?比如,你與大祭司約定的獻城日期?再比如……”
她頓了頓,箭尖微微下移,指向姬嬙的心口,“你準備何時對聖上動手?”
這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致命,廳內眾將一片譁然。
就連姬嬙的親信們也紛紛變色,不自覺地離她遠了幾步。
雖然姬昱也知道,姬嬙不會對姬映下手,但……
現在主動權在誰手裡,誰就說了算。
姬嬙強忍劇痛,獰笑道,“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衊皇女,罪當凌遲!”
“要證據?”沈翊桉突然開口,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虎符,“認識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