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導演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製片人，又瞟了眼正沉默抽著煙的劉導，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劉導，要不......咱們賠他一百萬違約金，把那姓陸的小子踢了算了？”
“踢你媽個頭！”旁邊的製片人猛地踹了一下執行導演的椅子腿，唾沫星子橫飛，“你他媽當咱們是做慈善啊？一百萬！你知道核算那邊都打了多少次小報告了嗎？
說我們的利潤從最開始的87%下降到72%，一直想要將我們這批人換掉，這一百萬砸下去，又掉幾個點？你算過沒有？！”
執行導演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委屈地小聲嘟囔：“我......我也是想解決問題嘛......”他在節目組就是起到一個上聞下達的作用，地位尷尬，在製片人眼中還真不比那些場務好多少。
“行了，都少說兩句，還是得想個其他辦法。”劉導掐滅菸頭，又點上一根，轉向旁邊的運營總監，“老張你是搞運營的，從你那邊看，現在什麼情況？怎麼處理？”
運營總監推了推眼鏡，沉吟道：“我剛看了資料，惡搞影片點贊已經破五萬，咱們花錢推的官方影片，最高點贊數才幾千，從某種程度來說......那個影片已經出圈了。
陸昊的人氣排名前十已經是板上釘釘，如果我們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就把他踢掉，肯定會引發負面輿論。現在學員不好招，宣傳經費又卡得死，到時候下一期還怎麼招人？”
“嗯......”劉導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踢肯定是不能踢了，不過吳教授那邊打電話來罵了我整整兩個小時，也得安撫住。”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們聽聽看。”
“劉導請講。”運營總監立刻湊近。
“下週五的決賽我們讓陸昊他自己參加不了！”劉導語出驚人，“原本定的10位作曲老師，少請一位過來，我就不信沒有作曲老師的幫助，他自己能寫出什麼歌來！”
運營總監愣了一下，有些遲疑：“這......能行嗎？我可聽說他自己獨立寫過詞。”
“獨立寫詞！”劉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就讓其他學員把錄音室輪流佔據，不對他開放！”
“這個巧妙！”製片人眼睛一亮，用手指了下劉導，叼著煙就鼓起掌來。
......
星期天中午12點，投票通道準時關閉。
陸昊最終定格在人氣排名第二的位置，成功擠進了決賽。
這還是因為那個惡搞影片發酵時間太短，而且絕大部分路人也不會為了這個影片，專門跑去給他投票。
否則，憑著這股出圈的熱度，第一都是輕輕鬆鬆。
不過人氣排名第二還是第一，對陸昊而言區別不大。
無非是決賽時能優先挑選出場順序，他壓根就沒指望節目組那群人，在決賽能給他什麼好名次。
當陸昊獨自待在房間裡，嘗試沉澱心緒，看能否再次觸控到那種玄妙的感悟狀態時。
“叮咚~”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開啟門，一個掛著工牌的平頭男人站在門外，臉上堆著客氣的笑容。
“陸老師，恭喜您成功晉級前十。”
“下午四點，作曲老師們將在學員大教室與大家見面，進行雙向選擇，還請您務必準時到場。”
陸昊點點頭向他道謝：“知道了，謝謝通知。”
門關上，那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快步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