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言穢語，如潮水般湧來，試圖淹沒一切。
但這一次，大部分網友卻堅定地站在了陸昊這邊，自發地組織起了反擊。
“聽不懂歌可以不聽，但請不要汙衊創作者的真心！”
“一首歌而已，怎麼就腐蝕下一代了？我們的下一代有那麼脆弱嗎？”
“堵上耳朵，捂住嘴巴，問題就不存在了嗎？”
網路上的戰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膠著。
星耀傳媒的辦公室裡，氣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謝飛飛死死地盯著電腦螢幕上不斷跳動的資料和評論，臉色愈發蒼白。
她猛地合上膝上型電腦，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陸昊。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謝飛飛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們立刻發宣告道歉，態度要誠懇。然後，宣佈將這首單曲產生的所有收益，全部捐贈給相關的公益基金會。”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平息事態，保全陸昊的方案。
陸昊的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她。
“捐錢可以。”
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但，我絕不道歉。”
“我的歌，沒有錯。”
“我，更沒有錯。”
這幾句話，像是一柄重錘，徹底擊碎了謝飛飛最後的僥倖。
接下來的幾天，風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席捲了陸昊的一切。
之前敲定的所有商業通告，被品牌方連夜取消。
已經錄製好的節目，直接將他的鏡頭剪得一乾二淨。
甚至連早就定好的幾家音樂節，也以“不可抗力”為由，發來了取消通告。
短短几天時間，陸昊彷彿從雲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拽入了深淵。
以一種最徹底，最不容反抗的方式。
風暴的中心，星耀傳媒謝飛飛的辦公室裡，卻是一片死寂。
解約函被輕輕地放在了陸昊面前的茶几上，像是一張早已寫好結局的判決書。
謝飛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打破了沉默。
“公司……決定和你解約。”
她頓了頓，補充道：“另外，你需要承擔專輯製作、宣發費用的大半，以及……一些通告違約造成的損失。”
陸昊的視線從解約函上移開，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愕，只有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
“我還有五百多萬的商演和通告費沒有結算，還存在公司的賬上，不夠賠嗎？”
他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謝飛飛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她從公文包裡拿出另一份檔案，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觸目驚心。
“公司計算出的總賠償金額，是一千五百六十四萬。”
“呵！”
一聲極輕的冷笑，從陸昊的唇邊逸出。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誕至極的笑話。
“真是個好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