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完小舞的魂環魂骨後,他迫切地想和獨孤雁她們分享自己的喜悅。
……
唐三踉蹌著來到唐昊隱居的山谷前,衣衫上還沾著星斗大森林的泥土與草屑,眼底的血絲如同蛛網般密佈,殺神領域的戾氣雖被強行壓制,卻仍在周身縈繞不散。
他望著山谷深處那間簡陋的木屋,雙膝一彎,重重跪倒在地上,堅硬的石子硌得膝蓋生疼,卻遠不及心口的劇痛。
“爸!”沙啞的呼喊從他喉嚨裡擠出,帶著無盡的絕望與哀求,“求您救救小舞!她被楚星河抓走了,他要吸收小舞的魂環!爸,只有您能救她了!”
山谷裡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過了許久,木屋的門才吱呀一聲開啟,唐昊拄著昊天錘走了出來。
他依舊是那副頹廢模樣,破草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過帽簷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目光復雜。
唐三抬起頭,淚水混合著灰塵從臉頰滑落,眼中佈滿了紅血絲,曾經的堅韌被徹底擊碎,只剩下無助的祈求:
“爸,我知道您還能戰鬥,您是封號鬥羅啊!楚星河現在有了十萬年魂環,我打不過他,小舞她……她快沒時間了!”
唐昊的目光落在兒子滲血的指關節上,又瞥見他眼底那抹與年齡不符的瘋狂,心中猛地一抽。
他想起了阿銀,想起了當年眼睜睜看著愛人獻祭時的無力,那份痛楚如同烙印般刻在靈魂深處。
如今看著兒子重蹈覆轍,同樣面臨失去摯愛的絕望,他那顆早已麻木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昊天錘在地面輕輕一頓,發出沉悶的響聲。
唐昊緩緩摘下草帽,露出那張佈滿溝壑的臉,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起來吧。”
唐三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光亮:“爸,您……”
“我說,起來。”唐昊重複道,握著錘柄的手微微收緊,“那個叫楚星河的小子,把他的位置說出來。”
聽到這句話,唐三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湧而出,他重重磕了個頭,額頭撞在地上發出悶響:“謝謝爸!謝謝您!小舞她……她一定在天斗城的星河公爵府,那裡是楚星河的大本營!”
唐昊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周身魂力開始湧動,雖然只是初步釋放,卻已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將昊天錘扛在肩上,轉身走向山谷外:“帶路。”
唐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膝蓋麻木刺痛,卻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知道,只要父親出手,小舞就還有希望。
他緊緊跟在唐昊身後,看著父親那並不高大卻無比可靠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曾經他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直到此刻才明白,在真正的絕望面前,能依靠的終究還是這位沉默寡言的父親。
父子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盡頭,唐昊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強,壓抑了多年的封號鬥羅之力如同沉睡的火山般逐漸甦醒。
為了兒子,也為了那段無法忘卻的過往,他必須再次拿起錘子,去面對那個奪走兒子摯愛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