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瑤在輸液。
莫行遠站在一旁，宛如古代將軍守護著心儀的小姐。
蘇離見狀，倒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莫行遠有事，就好。
“蘇小姐。”白知瑤看過來，輕聲喊著。
莫行遠回過頭。
蘇離什麼也沒有說，笑也沒笑，看了一眼，轉身便走。
“行遠，蘇小姐是不是誤會了？”
蘇離才邁開腿，就聽到白知瑤嬌弱的聲音。
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管白知瑤有多茶，確定好了想要確定的事，就可以了。
回到許樂真那裡，她走過去，“能走嗎？”
“他怎麼樣了？你要不要陪他？”許樂真問。
“不用。”蘇離扶起她，“他不需要人陪。”
許樂真這會兒身體無力，見她情緒也不佳，就沒再多問。
兩個異父異母的姐妹心裡都有事，坐在車上誰也沒說話。
到了許樂真的住所，很意外她住的居然是一居室，床和客廳是連著的，中間用屏風隔著。
蘇離把她扶到床上，又去廚房給她煮粥。
“阿離，你回去吧。”許樂真已經麻煩她很久了。
蘇離看著火，“沒事。”
許樂真很累，但是睡不著。
“麻煩你了。”
“那個男人呢？”蘇離問。
許樂真睜著眼睛，眼睛酸澀，卻沒有眼淚。
蘇離沒聽見她回應，也沒有再多問。
房間裡，除了鍋裡水開的聲音，沒有別的。
好一會兒，蘇離聽到許樂真的聲音。
“他要結婚了。”
蘇離驚訝。
許樂真閉上眼睛，嚥著喉嚨，聲音哽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說要跟我結婚的。就上週，我發現懷孕了，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他就先跟我說，他要結婚了。不要再跟他聯絡了。”
蘇離胸口堵得慌。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揹著我，和家裡看上的兒媳婦在接觸。”許樂真的聲音在顫抖，“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蘇離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懷孕了？”
“說了有什麼用？用孩子來威脅他嗎？沒必要。他家世不凡，我普普通通。本來就不該在一起的。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許樂真吸了吸鼻子，“我大概是沒有心，他說不聯絡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不要這個孩子。我沒有那麼偉大，不可能獨自生下孩子，帶著孩子生活。”
蘇離能理解。
確實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孕囊讓自己的人生變得那麼的艱難。
“我是不是特別無情？”許樂真偏過頭，眼眶通紅，看著蘇離。
蘇離搖頭，“你只是很理智，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許樂真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大概，也只有你會說我做出的是正確決定。換成旁人，一定會說我冷血無情。”
蘇離並不這麼認為。
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生下孩子是偉大，聽起來是在讚美，可事實這樣的偉大又顯得多麼的愚昧。
粥好了，蘇離盛出來，放微涼了才端給她。
許樂真坐起來，靠著床頭，“謝謝。”
“你這幾天得休息好，畢竟是個手術，傷了元氣。”蘇離叮囑。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許樂真喝著粥，眼淚卻大顆掉進碗裡。
蘇離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樂真搖頭，她吸著鼻子，“我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陪著我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