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你先看完。”
蘇離看到莫行遠和她的名字，在最後，還有莫行遠的簽字。
她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時候的？”
“就是他準備出國治病之前讓我擬的，贈與的內容你也看到了，字他也簽了。如果當時他要是沒能下得了手術檯，你們就自動離婚。而且，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蘇離從來不知道他留下過這麼一份合同。
當初，他總說就算是他死了，她也一分錢也得不到。
沒想到，他居然給她留了這麼多。
一時間，蘇離有些呆住了。
“紙質合同在我辦公室裡，一直儲存著。”賀辛言把手機拿回來，“我給你看這個的目的是，莫行遠從來都不想虧欠你。在他的人生規劃裡，不管是生還是死，你都在其中。”
蘇離的心被狠狠地揪緊，又被鬆開。
“你在那種時候嫁給他，不論是什麼原因，都是賭上了自己的人生。他不是個冷漠的人，心裡有數。他之前跟我說過，你總是說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希望他身體健康。”
“你是善良的。你的善良足以讓人忘記你嫁他時的目的。”
蘇離深呼吸。
她堅定離婚的心在這一刻又動搖了。
“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大問題。說白了，現在就是磨合期。結婚的時候，你們沒有感情基礎，能過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賀辛言難得認真，“談戀愛不也有個磨合期嗎？分分合合，吵吵鬧鬧，很正常的。你換個人，還是要走一樣的過程。”
蘇離當然懂這個道理。
“還有，悄悄跟你說，你別跟莫行遠出賣我。”賀辛言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你再跟他過兩年，那個時候真過不下去要離婚的話，能分到更多錢。”
蘇離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賀辛言嘿嘿一笑，“他們公司最近談著大專案，等專案做完，資產翻倍。你再等等，離了就是富婆。”
蘇離無語地笑了笑，“為了誆我，你還真是下功夫，這種話也敢說。”
“有什麼不敢的。”賀辛言聳肩，“我也是個商人，商人以利益為先。那個時候你們再離婚，一打財產官司，我抽成也多。”
蘇離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果然，厲害。”
賀辛言才不管她是在嘲諷他呢，當做讚賞，“謝謝。”
蘇離這會兒是打消了離婚的念頭，不是為了更多的財產，而是因為那份贈與合同。
莫行遠之前嘴上那麼無情，但辦的事，卻讓她有些動容。
“再跟你說一句，白知瑤不足為懼。她要是能跟莫行遠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單身的時候莫行遠都沒跟她結婚，現在離了，你覺得莫行遠還會跟她結婚嗎？”
賀辛言知道蘇離在意什麼，開解她，“如果白知瑤再這麼沒有分寸感，你就隨便懟，根本就不用給她面子。真正要面子的人，不會做這種破壞別人感情的事的。”
蘇離忽然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賀辛言。
賀辛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了眼衣服，又摸了一下臉，“我怎麼了嗎？”
“你來之前，見過誰了？”
“在見客戶啊。”賀辛言一臉單純。
蘇離眯眸，“莫行遠？”
“他不是我客戶，他是我的甲方爸爸。”賀辛言又有點慫慫的。
“哈。”蘇離冷哼，“所以，你在幫他說話。”
賀辛言立刻舉起手來，“天地良心，我可是在幫你啊。”
蘇離懶得再去探究，“現在沒說的了吧？我走了。”
“送你。”賀辛言站起來。
“不用了。”蘇離說：“你喝酒了。”
“……”賀辛言吸了吸鼻子，“可以叫代駕嘛。”
蘇離背對著他抬了一下手，“走了，拜拜。”
賀辛言等她走後，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坐回位置，給莫行遠打電話，報備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