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很尷尬。
她都沒有臉去看遲暮了。
遲暮開著車，他沒有在聽完語音後就問陸婧，直到回了家，把門關上。
“要多少錢？”遲暮問。
陸婧真的無地自容。
“你不用管這事。”
“家裡要修房子，我應該出一份力的。”遲暮說：“之前給你的卡里錢你可以自由分配，要是不夠，跟我說。”
之前遲暮是給過陸婧一張卡，但陸婧都放在家裡，除了買這套房子外，她沒有用裡面的錢。
“真的不用。”陸婧不可能讓遲暮往裡面扔錢的。
遲暮定定地看著她，“你想跟我離婚？”
陸婧一怔，連忙擺手，“沒有。”
“那就是了。你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們修房子需要錢，我當然應該拿了。”遲暮說：“不怕他們不要，只怕他們要的我給不了。能給，就給。”
陸婧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遲暮的錢，她不希望遲暮往裡面投入太多了。
“別想太多。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遲暮脫著外套，“你問問媽，需要多少錢，直接打過去。房子他們想怎麼修就怎麼修，別心疼錢。”
陸婧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遲暮的毫不在乎和母親的算計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事，真的不用你管。”陸婧深呼吸，“遲暮，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是我在乎。我不想讓你投入太多了，我怕我還不起。”
遲暮停下來，“我沒想過你還。”
“我……”陸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心裡想的，居然組織不出來語言。
“我去洗澡，你也早點休息。”遲暮去了次臥，沒再跟陸婧繼續這個話題。
陸婧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頭痛。
母親的資訊如同一個雷，炸得她心煩意亂。
遲暮洗了澡出來，見陸婧還坐在那裡。
他扣好睡衣，倒了杯水遞給她。
陸婧抬頭，“謝謝。”
“你要的我都有，於我而言，被需要讓我覺得自己有價值。”遲暮知道她在憂慮什麼，“陸婧，我們是夫妻，你不用太客氣。”
在這場婚姻裡，陸婧是一直在索取的那一方，遲暮則是被動的那一個。
原本就是她把他拉進了自己這糟糕的人生中，卻不曾想，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讓她的人生變得舒坦一些。
“你想要什麼？”陸婧總覺得他一個人在付出，而她什麼也沒有。
她不知道，她有什麼是他能看上的。
遲暮搖頭，“我什麼都不要。”
“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陸婧不相信沒有人在付出時沒想過有所圖，付出就是要有回報的。
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要。
“沒覺得哪裡不公平。”遲暮說：“夫妻之間，不需要算得那麼細。你要的，我恰好有，不是挺好的嗎？”
陸婧看著遲暮，他眼神很平靜，沒有任何複雜的東西。
他對她很好，好到她會以為他愛了她很久。
其實，他們倆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深刻的愛情存在。
遲暮只是想追她，她就嫁給了他。
然後，他無條件地對她好。
陸婧有時候想到遲暮對她說的話，還有態度，都覺得很不真實。
她深知，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
他尊重她，從來不要求她做什麼。
這樣的男人，她擁有，受之有愧。
“去睡覺吧。”遲暮看了眼時間，“不早了。”
陸婧站起來，“好。”
遲暮回了房，陸婧也回了主臥。
她洗了澡，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體，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瘦，她紅著臉輕撫著身體，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