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蘇離拿著花離電梯太近,她沒注意,門關上時夾到了花,花瓣夾落在電梯裡。
遲暮看了眼莫行遠,見到他眼角的那顆晶瑩,心不由一顫。
多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居然哭了。
他一直低著頭,那顆淚從臉上劃落,滴落在地上,瞬間消失。
遲暮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電梯裡的氣氛,低到了谷底。
車上,莫行遠閉著眼睛,如同沒有了生氣的玩偶,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溫度。
遲暮是有些不安的。
他真有點怕莫行遠受不了打擊,會出事。
蘇離的無情,堪比一把利刃插進他的身體裡,足夠致命。
到了醫院,醫生和護士趕緊跑來把他送病房。
給他做了檢查,還好沒有什麼大礙。
遲暮給他倒了杯水。
“我可憐嗎?”莫行遠突然問他。
遲暮想了想,點頭。
莫行遠自嘲一笑,“我都這麼可憐了,她一個眼神都不給。”
遲暮沉思片刻,說:“你們,分手了。”
“呵。”莫行遠冷笑道:“你說是事實。分手了,她又怎麼會管我死活。可憐算什麼?就算是我死了,她都不會看一眼。”
這話,遲暮沒法接。
他不是蘇離,不知道蘇離會怎麼想。
。
蘇離把花放在桌上,看著被夾掉的那幾枝花,她壓著心頭的那份異樣,洗了花瓶,裝了水,坐下來修剪花枝,再插進花瓶裡。
花被精心打理過後,依舊美豔。
把殘枝收拾好,她才拿了衣服去洗澡。
這一夜,她又夢見莫行遠了。
莫行遠在哭。
是那種只流淚,不出聲的哭。
蘇離醒過來,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坐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準備去醫院看一眼莫行遠。
最後,她冷靜下來,又重要躺了回去。
第二天蘇離醒得很早,她在家裡煮了個麵條,吃了才慢悠悠地出門。
到公司她是第一個。
保安大哥還笑著說她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有點重。
蘇離去了洗手間仔細看了眼,確實是有些黑眼圈。她稍微補了個妝,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
一上午,蘇離眼睛都有些乏,滴了眼藥水閉一下才稍微好一點。
這一天,蘇離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不是很清醒。
下班一回家,她倒頭就睡了。
次日一早,陸婧給她打電話,她以為是來說莫行遠的。
結果一接聽,就聽到陸婧壓低了聲音說:“白知瑤不見了。”
蘇離沒太懂,繼續幹著手上的活,“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失蹤。”
蘇離停了下來,拿著手機不敢確信,“怎麼回事?”
“不清楚。早上出門的時候,遲暮跟我說的。好像前天出門後,就一直沒有回家。白如錦給她打過電話,電話打不通。後來遲暮派人去找了,毫無音信。”
蘇離皺眉,“她是個成年人,怎麼可能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不知道啊。你說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要不然,她怎麼會不聯絡家裡人?”陸婧大膽猜測,“不會是被別人拐了吧。”
“怎麼會?”
“誰知道呢。”
同事來喊蘇離開會,蘇離被迫掛了電話。
開會的時候,蘇離也在想著白知瑤失蹤的事。
現在這個社會還是會有人失蹤,但白知瑤怎麼會失蹤呢?她那個精明的一個人。
蘇離心不在焉。
忽然,前臺帶著幾個人敲了會議室的門。
“誰是蘇離?”
蘇離被點名,一頭霧水,還是應了聲,“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