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之後的長街，死寂無聲。
但整個青陽城，卻在這死寂中徹底沸騰了。
“聽說了嗎？林家完了！”
“完了？什麼意思？林家可是三大家族之一！”
“就在剛剛，林家家主林天南，帶著所有精銳去截殺秦家那個廢物……結果，全沒了！”
“什麼？！”
“秦家那個秦司夜，一人一掌，把林天南轟成了焦炭！丹王古河，被他用林家的家主令牌，當場釘死！”
“我的天！這……這是什麼怪物？他不是武魂被奪，成了廢人嗎？”
“誰知道！這訊息千真萬確！城裡所有勢力的探子都親眼看到了！秦家，出了個魔神！”
一條條令人頭皮發麻的訊息，透過陰影中的渠道，瘋狂地湧向城中每一個角落。
無數府邸的燈火，在這深夜被重新點亮。
青陽城，一夜無眠。
秦府。
當秦司夜的身影踏入大門的那一刻，整個府邸的空氣都凝固了。
門口的護衛，前幾日還敢對他投來鄙夷的眼神，此刻卻“撲通”一聲，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身體抖得和篩糠一樣，連頭都不敢抬。
他一路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路徑上的僕人、族人，無不駭然後退，貼著牆壁，低下頭顱，用盡全身力氣來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驚擾了這位剛剛屠滅一族的“殺神”。
敬畏、恐懼、陌生。
這些情緒，織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秦司夜與整個家族隔離開來。
他走到了主廳前。
燈火通明的大廳裡，他的父親，秦家族長秦戰，正焦躁地來回踱步。
看到秦司夜，秦戰猛地停下，張了張嘴，臉上混雜著激動、擔憂與深深的畏懼。
“司夜……你……”
秦戰的聲音乾澀，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和自己的兒子說話。
“父親。”
秦司夜平靜地點了點頭，表情無波無瀾。
“外面的傳聞……林家……還有古河……”秦戰艱難地組織著語言。
“他們想殺我。”
秦司夜陳述了一個事實。
“我便殺了他們。”
他補充了結果。
簡單，直接，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血腥與霸道。
秦戰徹底失語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兒子，那個曾經需要他庇護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成長為一尊連他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他這個一家之主，五味雜陳。
秦司夜沒有再多說什麼，與秦戰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小院。
留下秦戰一個人，在空曠的大廳裡，久久矗立。
回到房間，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秦司夜整個人的氣場才鬆弛下來。
【嘖嘖，我的神僕，表現尚可。】
腦海中，女帝夜滄瀾那慵懶中帶著審視的聲音響起。
【就是手段太嫩了點，殺一個林天南，居然還讓他把武魂都放了出來，浪費時間。】
秦司夜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心中回應：“他必須死在自己的最強狀態下，這樣，才能讓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感到最深的恐懼。”
【哦？看來你也不算太笨。】
夜滄瀾輕哼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丹魔的執念，隨著古河的死，已經消散大半。你的【丹魔武魂】也徹底穩固了。】
秦司夜能感覺到，煉化丹魔後，那股盤踞在神魂深處的陰鬱與不甘，此刻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精純圓融的力量。
“第一樁因果，了結了。”他說道。
【了結？】
女帝的語氣忽然變得戲謔起來。
【誰告訴你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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