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夜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青衣,長髮束起,神情淡漠。
他的左手,拎著林嘯天那死不瞑目的頭顱。
右手,拎著丹王古河那面容扭曲的頭顱。
兩顆人頭,髮絲糾結,鮮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他沒有走偏僻小路,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在青陽城的主幹道上。
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路的中央。
“我的天!那……那是什麼!”
“是秦司夜!他手裡提的是……林家主和古河丹王的人頭!”
“瘋了!他真的瘋了!殺了人還敢提著人頭上街?”
街道兩側,早起的商販、路過的武者,無不駭然失色,紛紛避讓,像是躲避瘟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兩顆觸目驚心的人頭上,以及那個神色平靜得可怕的少年身上。
這已經不是挑釁,這是在用最狂妄的姿態,向整座青陽城宣告他的存在!
他要去哪?
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秦司夜的目標無比明確。
城主府。
那個象徵著青陽城最高權力,無人敢於冒犯的所在。
“他要幹什麼?難道是去自首?”
“自首?你看他那樣子像是去自首的嗎?這分明是去砸場子的!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啊!”
議論聲,抽氣聲,此起彼伏。
秦司夜充耳不聞,他徑直走到城主府那威嚴的石獅子前,將兩顆人頭往臺階上一扔。
“咚,咚。”
沉悶的聲響,讓門口的守衛心頭猛地一跳。
“大膽!何人在此放肆!”
秦司夜抬起眼皮,淡淡開口。
“殺人者,秦司夜。”
“前來鳴冤。”
城主府,議事大殿。
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鐵水。
城主段正龍高坐於黑鐵王座之上,他身形魁梧,面容不怒自威,一雙眼睛如同蒼鷹,銳利地鎖定著大殿中央那個單薄的身影。
秦司夜就站在那裡,身形筆直,不卑不亢。
他的腳邊,除了那兩顆人頭,還放著一枚冰冷的令牌。
“秦司夜,你好大的膽子!”
段正龍身側,一名身披重甲,腰挎長刀的將領踏前一步,聲如洪鐘。
他正是城主府副將,李統領。
“當街行兇,殘殺林家家主與古河丹王,如今還敢提著人頭來我城主府撒野!你真當我青陽城沒有王法嗎!”
秦司夜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李統領身上停留。
他對著王座上的段正龍,微微躬身。
“城主大人。”
“昨夜,林嘯天與古河,勾結城外‘血手樓’殺手,夜闖民宅,意圖刺殺於我。”
“我,只是被迫反擊。”
他腳尖一挑,那枚刻著“林”字的令牌飛起,落在李統領的腳下。
“這是從殺手身上搜出的物證。”
“我身為本屆煉丹大會的冠軍,身份得城主府認可。刺殺我,便是藐視城主大人的威嚴,更是踐踏青陽城的法度!”
“我今日前來,不是來自首,是來要一個公道!”
他字字鏗鏘,條理清晰,瞬間將自己從一個殺人兇手,變成了維護城主府威嚴的受害者。
李統領臉色鐵青,怒喝道:“一派胡言!區區一塊令牌,能證明什麼?我看就是你血口噴人,為自己的暴行尋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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