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蓋開啟。
三枚丹藥沖天而起,懸浮在半空,丹氣化作雲霞,氤氳流轉。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藥香,瞬間席捲了整個廣場。
僅僅是聞上一口,就讓人感覺渾身毛孔舒張,四肢百骸都透著舒坦。
裁判席上,年紀最大的裁判長,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身體劇烈顫抖。
他像一道旋風般衝上高臺,伸出哆嗦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三枚丹藥接入特製的玉瓶中。
他湊到瓶口,深吸一口氣,渾濁的老眼陡然爆發出精光。
“極品!”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激動而變調,尖銳刺耳,響徹全場。
“三枚……全都是極,品,丹,藥!”
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
廣場上數萬觀眾,大腦集體宕機。
極品丹藥?
還是三枚?
從一個即將炸裂的丹爐裡,煉出了三枚極品丹藥?
這是什麼神仙操作?
所有人都明白,這絕不是古河的功勞。
是他!
是那個少年!
是他預言了炸爐,是他隔空出手,是他力挽狂瀾,是他,點石成金!
唰唰唰!
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那個站在原地,神情淡漠的少年身上。
震驚,駭然,敬畏,狂熱。
貴賓席上的大佬們,城主、各大家族的家主,全都站了起來,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他們看著秦司夜,像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姬漫天死死抓著座椅扶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失去血色,蒼白得嚇人。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後悔的情緒,像黑色的毒藤,在她心臟上瘋狂滋長,一圈一圈地勒緊,讓她無法呼吸。
秦司夜沒有去看那些價值連城的丹藥。
他也沒有理會那些激動到快要抽過去的裁判。
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地上那灘爛泥一樣的古河。
全場的喧譁,隨著他的腳步,再次詭異地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這不是慶功。
這是要清算!
秦司夜走到古河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古河。”
秦司夜開口了,他的話語透過擴音陣法,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古河身體猛地一抖,像是被冷水潑醒,從徹底的懵圈狀態中被強行喚醒。
他抬頭,看到了秦司夜那雙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
“丹藥煉成了,但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完。”
秦司夜的話,像一把冰刀,捅進了古河的心窩。
“你……你胡說什麼賬?”古河色厲內荏,他掙扎著想站起來,雙腿卻軟得不聽使喚。
“還在裝傻?”
秦司夜向前踏出一步,影子將古河完全籠罩。
“這張丹方,你從哪裡偷來的,自己心裡沒數嗎?”
“你盜我師尊【鬱血丹魔】的傳承丹方,暗下毒手,謀害他的性命!”
“今天,就在這裡,當著全城人的面,就是你身敗名裂的時候!”
轟!
這句話,尤其是“鬱血丹魔”四個字,像一顆重磅核彈,在人群中轟然炸開。
特別是那些上了年紀的煉丹師,還有各大家族的老輩人物,他們身體劇震,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鬱血丹魔?!”
“是百年前那個驚才絕豔,卻又離奇失蹤的丹道鬼才?”
“我記得!當年鬱血丹魔橫空出世,風頭無兩,據說創造了無數奇丹,後來突然就銷聲匿跡了!”
“古河……古河好像就是在那之後,才慢慢崛起的!”
一些被時間塵封的記憶,被強行喚醒了。
裁判席上,那位裁判長猛地看向古河,眼神銳利如刀。
“古河!百年前,你不過是鬱血丹魔身邊一個端茶倒水的記名弟子!你後來的成就,難道……”
細思極恐!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無比可怕、卻又無比合理的可能。
欺師滅祖,殺人奪寶!
古河的臉,瞬間沒了半點血色,慘白如紙。
這是他心底最深、最陰暗、最恐懼的秘密。
他以為,這件事早已經被時間徹底掩埋,爛在了地底。
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在今天,會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當眾揭開!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古河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野貓,發出了尖利的嘶叫。
他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指著秦司夜,狀若癲狂。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鬱血丹魔!你到底是誰!你是誰派來陷害我的!”
他徹底慌了。
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全面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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