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珠房間裡,胡月娘讓那兩人繼續搜,另外還叮囑他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交代好後,胡月娘拖著半邊身體出來,看到為首的是一張陌生面孔,胡月娘懷疑地看著這幾個人:“你,們,有,什麼事。”
為首的那個方臉男人戴著紅袖套,拿了一張紙出來,“你是胡耀祖的媽媽胡月娘吧?”
胡月娘點頭:“是。”
這個男人她隱約有點印象,以前和秦剛見過一次。
也是格委的人,難道換工作單位了?
方臉男人將胡耀祖的下鄉報到證遞給胡月娘:“這是你兒子胡耀祖下鄉的報到證,三天後火車出發,記得給他準備行李。”
???
胡月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信,問了一句:“同志,你,說,啥?”
方臉男人嫌棄地看著胡月娘,這女人說話怎麼磕磕巴巴,臉也斜了,難道是病了?
跟在方臉男人身後的街道辦工作員態度十分倨傲:“你們家這麼多個人,得有一個去下鄉,而且,這是你們自己主動報的名。”
原本街道辦就想讓胡家出個人去下鄉,結果胡月娘有秦剛護著。
他們不敢和秦剛對著來,可這幾天聽說秦剛和胡月娘鬧翻了,所以他們知道不用再怕胡月娘。
來這裡也沒給胡月娘好臉色。
而且,胡月娘這樣子就像中風了,他們還怕她幹啥。
嘖嘖,有格委主任罩著又咋樣?
還不是照樣要病,就胡月娘現在的模樣,秦剛見了怕是要把隔夜飯吐出來。
真是不好看,身上還有味兒。
胡月娘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青筋暴起,手指蜷縮著,想要把報到證搶過來撕掉,結果她身體半天也挪不動。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壞了,自己無法控制。
聽到聲音的胡媛媛挪出來,把胡耀祖拉了起來:“你是豬嗎,一天就知道睡睡睡,街道辦的人說你報名下鄉了!”
胡媛媛的聲音在胡耀祖腦袋上炸開,就像是一盆冰水澆下來:“姐,這是白天,你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報名下鄉?要去也是謝明珠去啊。”
說完又翻身想睡,胡媛媛捏著他的耳朵,想把他拉起來:“你自己出去,聽聽人家說的是胡耀祖還是謝明珠!”
胡耀祖哪裡還能睡得著,一骨碌爬起來,像一個皮球衝出去。
果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他挪過去一把搶過報到證撕成碎片。
一臉瘋狂:“你們說誰下鄉,有證據嗎?”
哼,東西都撕了看你們怎麼辦!
撕了報到證後胡耀祖就站在胡月娘身邊,挑釁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方連男人臉都黑了:“你們這是在挑釁,無視政策,你們等著,我們絕對會嚴懲!”
胡月娘剛剛緩了一下,說話還有點漏風,但吐字還算清晰:“放,你娘,的屁,老孃,在街,道辦,幹了,一年,多,輪得,到你,們這,群小,赤佬,指手,畫腳!“
因為太激動,胡月娘的唾沫星子混著漏風的咒罵噴在方臉紅袖套的臉上,方臉男人掏出手帕擦乾淨自己的臉,嫌棄地丟掉了手帕:“把這個瘋女人帶走!”
胡月娘咬著後槽牙:“秦,主任,馬上,就到,你們,等著!誰,誰,敢,動我!“
讓秦剛收拾他們!
胡耀祖可沒那麼傻,就算胡家有人要下鄉,那也只會是謝明珠。
她的寶貝兒子怎麼可能去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