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珠仔細辨認著,這些字跡像是不怎麼會寫字的人留下的。
很幼稚,筆畫也不對,還零散,像是湊起來的。
字詞也都不連貫,謝明珠把這些字連起來,勉強成了一句話:我辛苦這麼多年,這是謝家應該給我的報酬,區區一點小黃魚就想打發我,人家有錢人打發要飯的都不止這點,真摳搜。
有些字不對,謝明珠結合語境猜測這句話應該是這樣表述。
寫這句話的人,謝明珠不用動腦都能猜到——是胡三海。
因財起殺意自古就不少。
謝家人對胡三海過於信任,他們離開華國多年,胡三海的那顆心早就變了,他和他爸爸不是一種人。
父親忠誠,兒子卻沒有。
人心真的是最難看透的。
謝家離開華國那麼多年,估計也是覺得胡三海的爸爸是個忠誠的人,因此覺得胡三海的爸爸教育出來的孩子品行肯定不會差,所以才放心把資產藏匿地點告訴胡三海。
一聲嘆息,謝明珠知道如今糾結這些也沒什麼用,信箋上寫了地點,她打算有空了親自去一趟。
梳理好時間以及地點後,謝明珠喝了靈泉水,逗弄了一下空間裡的小動物,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房間睡覺。
隔壁,胡媛媛睜著眼看蚊帳頂,剛剛胡月娘被帶走,她又聽到了一些不可言說的聲音,心裡很慌,就拿著鋪蓋去了客房。
她不想再回自己的房間,那個房間讓她時刻都覺得噁心。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倒流,這樣一切都不會發生。
太痛苦了,胡媛媛揪著背面,眼淚浸溼了薄被,棉花溼了,被套上氤氳著一圈圈水漬。
加上房間裡又出現了細微動靜,胡媛媛根本睡不著,不敢睡。
擔心夜裡有惡鬼取她性命。
想了很多,後半夜胡媛媛還是迷迷糊糊睡過去,卻被一聲“嘭”驚醒,坐起來茫然看著四周,才想起來自己換房間了。
胡媛媛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中間瑟縮著:“啊,你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院子外頭,胡耀祖被人扔了進來,臉著地,痛死了!
扔他的人拍了拍手:“走,他媽看到他會照顧的,不需要我們。”
【嘖嘖,十六歲就知道去找女人了,這胡耀祖前途無量呀】
【他那玩意兒都不能用了,確定不是被人玩他?】
【也是哦】
【關鍵是他還不想給錢】
【他的錢被他的狐朋狗友偷走了】
【人家拿著他的錢爽了一晚上】
這不,沒利用價值了,就被人扔了回來。
謝明珠睡得很香的,聽到聲音醒來,側耳就聽到了古董們的聲音,她翻身又睡了過去。
誰的弟弟誰管。
胡耀祖在院子裡就這樣躺了一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都被露水打溼了,他坐起來打了個噴嚏:“艹,誰把我扔這裡?”
看了下門,又罵罵咧咧:“誰特麼閂的門,不知道老子夜裡還要回來?”
沒有人回應他,胡耀祖這才想起來昨晚上他媽被公安帶走了,如今家裡就有一個恨不得他死的謝明珠,外加一個小產去了半條命的姐姐。
不甘心,只得自己爬起來。
剛想站起來,胡耀祖就被一陣揪心的痛襲擊。
他垂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腿,怎麼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