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娘看到自己父親,激動得說不出話,喉嚨發出“嗬嗬”的氣音。
胡三海走過去,扶著自己的女兒。
渾濁的眼中有憐愛,他才四十二歲的女兒看著比他還老,胡三海恨啊。
顫抖著:“月娘,告訴爸,是誰害你成這樣的?”
胡月娘眼淚婆娑,目光掃向謝明珠,抬起手指著她:“是,謝,明,珠。”
院中死寂蔓延,胡耀光額角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這個他曾護在身後,喊他“哥哥“的少女。
半晌,胡耀光啞聲擠出一句:“謝明珠,你要毀了整個胡家?“
謝明珠無語:“麻煩你去調查一下,這些事是不是我做的,你才有資格指責我。”
胡家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雖然確實是她做的,但是,其中沒有她的影子。
任誰都查不到。
胡耀光還是第一次被謝明珠嗆回來,曾經在他眼中像一隻小白兔,柔弱無助的謝明珠,這會不但長出了利爪,還變得伶牙俐齒。
他語氣突然變得很失望,“珠珠,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謝明珠膽小,但是可愛,長得又好,家務做得好,而且沒什麼脾氣。
如今滿身是刺的謝明珠雖然有了生氣,可是,卻沒有從前的她讓人放心。
胡耀光很擔心,擔心謝明珠被爺爺懲罰,那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謝明珠退了一步,公安的人已經不耐煩,直接上了槍,“是熱心群眾發現了那座宅子的異樣,你們要是身正,肯定不怕影子斜。”
烈火東走到胡三海身邊:“胡爺,這事得從長計議,你看呢?”
胡三海揮手,烈火東的人才慢慢退,但是沒有退很快。
公安的人上前要帶走胡月娘,胡月娘掙扎著,胡三海扶著女兒,“月娘,不怕啊,爸在呢,你先跟公安同志回去,等調查清楚他們自然會還你清白,有爸在,你絕對會沒有事的。”
胡月娘嗚咽著:“爸,我,我怕。”
胡三海安撫著女兒:“不怕,咱們沒做過的事,不怕。”
胡月娘艱難地把眼淚抹去:“好。”
她清楚這是胡三海告訴她不要認罪,拖延時間,他會想辦法。
在她心中胡三海無所不能,所以,她信胡三海的話。
只要胡三海回來了,事情就好辦。
這幾天的憋屈她會討回來的!
格委和街道辦的人也不想聽這一家人扯皮,離開前丟下一句:“胡耀祖三天後要出發西北,要是錯過了火車,後果你們自己承擔,走。”
紅袖套正想走,胡三海給烈火東使了個眼神,烈火東的人又圍了上來,胡三海蒼老的聲音在巷子裡迴盪:“把我孫子的名字從知青名單裡劃掉,不然你們今天都別想離開這裡。”
胡三海是氣瘋了,烈火東拉了一下胡三海,湊過來小聲說:“胡爺,不能和他們明著幹起來,以後我們會被他們盯著,像螞蝗一樣,甩都甩不掉,至於耀祖下鄉的事,到時候我們再找知青辦那邊周旋,肯定有辦法的。”
大不了找個人給點錢,讓他代替胡耀祖去下鄉,讓胡耀祖去外地躲一陣子,實在不行就換個身份。
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