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舟把碗擦乾，水也熱了：“珠珠，趕緊洗澡。”
謝明珠洗澡速度不慢，院子裡，顧立勤細心交代著賀蘭舟去部隊要做什麼，讓他出任務要多想著家裡，謝明珠還年輕，他們還沒結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那麼輕易就死。
這一點即使顧立勤不提賀蘭舟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死在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為國家犧牲，如今不同了，能不犧牲還是不犧牲。
如果確實無法選擇，任務太危險，他也會盡量讓自己活著回來。
不然他對不起謝明珠。
爺孫倆說了很多，顧立勤還說了一些葉昭鶴的往事，賀蘭舟只有為數不多的兩張照片能看到媽媽曾經的樣子，在賀蘭舟看來葉昭鶴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只是那會她也有自己的追求，於是請了個農村的保姆過來照顧他。
可是……
她當初應該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顧立勤想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你媽媽當初是想和你爸離婚，然後帶你走的，但是，你爺爺沒讓。”
賀蘭舟沉默了：“爺爺是捨不得我吧。”
“嗯，所以後來你媽媽出事，你爺爺才那麼愧疚，也知道如果讓你在賀亭遠跟前生活，怕是長不大，所以他把你接了過去，一來是保護你，二來，也是自己良心不安。”
如果當初同意葉昭鶴和賀亭遠離婚，或許葉昭鶴就不會死。
賀蘭舟看著院子裡的牆角，謝明珠種的菜格外水靈，他沒有開口，這件事爺爺確實做錯了，可是無法挽回。
讓他恨賀中元？
似乎又恨不起來。
顧立勤安慰道：“蘭舟，你爺爺也苦。”
賀蘭舟其實很清楚，父母為了子女好，所以爺爺給他爸娶了媽媽：“嗯，爺爺，我懂，家裡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立刻給我打電話，如果我不在，你就給接線員留言，他們會想辦法告訴我的。”
“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出任務有時候會十分危險，顧立勤上過戰場當過兵，知道軍令如山，有時候賀蘭舟也沒得選。
謝明珠出來，拿了些吃的，坐在一旁。
墨玉蹲在謝明珠腳邊，時不時抖一下耳朵。
隔壁的院子很安靜。
胡三海的人把整個片區打聽了一遍，沒得到任何訊息。
烈火東在彙報：“胡爺，我們的人把這幾條街的派出所都查了一遍，沒有哪個派出所帶了人回來盤問。”
揉了一下眉心後，胡三海放下手：“區裡呢？”
區裡？
烈火東猶豫了一下：“不至於到區裡吧？”
如今一切都有可能。
胡三海總覺得今天的阿依洛有些不對勁，難道已經有人查到了她那裡？
知道了阿依洛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阿依洛會背叛他嗎？
胡三海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