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大院,更像是一座圍起來的土樓。
從高空看去,土樓戶戶相連,圍成了一個圓圈。
難怪說這眼跑了,找不著了,這裡面太複雜,還好搬屍隊也不用幹著找眼的活計。
大門處,一個頭頂白布的中年漢子,早已等候多時。
臉上的六隻眼睛,各有神色,只有中間那雙透著哀傷和焦急。
見到李二牛點著血燈走來,趕忙迎了上來:“李隊長,你們可來了~多有辛苦~”
說著將手中準備好的銅板,就塞到了李二牛手中。
李二牛也沒有拒絕,十個銅板不多,他也會分潤一些下去,搬屍畢竟是個兇險的活計,指著隊裡的那點俸祿,早餓死了。
“任三爺,老太爺走的急,我只能先搬了這屍體,那眼”
聽到李二牛這話,任三爺一臉愁容的點著頭。
“哎~我醒的,已經派人通知血佛寺了,說是要明天上門來收了。”
李二牛也是神色一變,這可不是好訊息。
“那今晚?”
“哎~只能看命了!”
李二牛聞言也是一嘆,這一個不好,可要死很多人的,血佛寺估計巴不得如此,這才推脫說明天上門吧。
“先進去看看老太爺吧!”
說完李二牛在任三爺的帶領下,走進了任家大院,黃大餅和李無壽不發一言,跟在身後。
李二牛的血燈一直點著,由此可見今晚也是個兇險的。
倒是引路的任三爺,對揹著老乞丐的李無壽多看了兩眼。
老乞丐含笑著點頭回應,任三爺臉上的四顆血瞳滴溜亂轉。
邁過正門,即是一個圓形的幽深迴廊,向右行了數十米,有一道門廳。
穿過後,就來到土樓正中的院子裡。
十幾個任家年輕的後輩,正在忙碌著。
燒紙的燒紙,哭泣的哭泣。
今日剛種過眼,現在正是疼痛的時候,眾人都有些有氣無力。
而任老太爺的屍體正筆直的躺在靈堂上。
進了院子,李無壽將老乞丐放下,隨著李二牛走到任老太爺靈前。
任家的後輩,見搬屍隊的來了,趕忙讓開了位置。
李二牛舉著血燈,從腳到頭,將任老太爺照了一個遍,李無壽藉著血光,也看清楚。
很慘!形容枯槁,臉上凌亂的四顆血洞,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那是血瞳出走留下的痕跡。
李二牛將手中的血燈遞給李無壽,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方巾,圍在嘴上。
黃大餅同樣如此,戴起了一塊方巾,李無壽則退到了後面。
“後輩先退到一邊吧!”
李二牛吩咐了一句,接著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黑色硬紙剪成的紙錢。
邁著步子走到了任老太爺腳尖處,李無壽適時的將血燈遞了過去。
合作過很多次,李無壽自然知道李二牛要做什麼。
這一步叫燒“落氣錢”。
南城因為賣給血佛寺種五官的緣故,死去的人怨氣極大,容易生祟,血佛寺的和尚這才傳下了這“搬屍法”。
燒落氣錢,就是為了清掉死人最後一口“殃氣”!
這口氣活人聞了是要生病的,因此以白巾遮面。
血燈的火焰很穩定,李二牛手中的落氣錢很快就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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