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跑,那是虎子出事了?
二目僧見李二牛夫婦無言以對,也不再囉嗦,頭頂的戒疤開合,兩顆血瞳從頭頂凸起。
轉身向著身側的兩人吩咐道:
“去將李二牛的街坊都叫來,好讓他們都看看,私自脫逃到底是什麼下場!”
身後的兩人,神情一肅,有些激動的喊了聲:“是,師兄!”接著轉身就出了院門呼喝起來。
至於李二牛夫婦在聽到二目僧滿含殺機的話後,瞬間站立不穩,癱軟在地。
沒有僥倖的心思,心中只餘下深深的絕望,如果李虎能真的跑掉就好了,可惜沒如果,這麼多年逃跑的民眾無一例外都下場極慘。
不消片刻,李二牛的門院前就圍滿了人,大家都對聽到的訊息震驚不已。
李虎逃了?李二牛一家要被處死了?
月前,李二牛還是街坊鄰居的羨慕物件,搬屍隊雖然危險,但到底不需要種靈官,不損血肉生機。
轉瞬間這一家就要被宰割了?當真世事無常!
鄰居或不忍,或麻木,或幸災樂禍,但不管願不願意,在血佛寺的意志下,他們都得聚在此處。
二目僧頭頂血瞳環伺全場,冷聲說道:
“我血佛寺自來到這五方南城,一直慈悲為懷,不曾過度宰割大家,然李二牛之子李虎不思感恩,膽敢私自出逃,甚至不惜剜下本座的靈眼!”
“李二牛夫婦教子無方,罪該同當,我要先將這夫妻兩人抽乾精血,再將那個脫逃的小畜生捉拿歸案,剝皮拆骨!”
一番話說的煞氣四溢,圍觀的群眾無不膽寒。
站在人群前的兩個灰袍僧眾卻聽的熱血沸騰,這一刻他們深深的感到,自己與這些南城的普通民眾徹底不同了。
這種宰割他人命途的感覺,讓人著迷!
“師兄,就該如此,讓這些賤民知道什麼是規矩!”
二目僧微微頷首,頭頂的血瞳驀地輕顫開來,李二牛夫婦臉上的血瞳頓時活躍起來回應著。
李二牛夫婦不斷抽搐,痙攣著,喉嚨中發出痛苦的乾涸聲。
精血抽離的痛苦,讓人難耐。
二目僧的臉上帶著冷漠,兩個灰袍僧眾臉上卻帶著幾分倨傲。
眾人都在無聲的等待著李二牛夫婦被抽成乾屍,院中卻突然響起一聲呢喃:“規矩?”
剛剛喊話的灰袍僧人眉心一豎,無珠的眼窩掃視全場,“誰?”
這個當口還敢挑釁自己,不想活了?
圍觀的民眾嚇得後退一步,紛紛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灰袍僧人本欲再行訓斥,人群卻是突然譁然起來,接著同時驚恐的向著半空望去。
灰袍僧人轉身抬首卻一無所獲,但他身前專心抽取李二牛夫婦精血的二目僧,卻瞬間面色大變。
就在剛剛他的血瞳與種在李二牛夫婦身上的靈眼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了。
胸前的佛經微微發熱,預示著那逃走的李虎離自己越來越近。
頭頂的血瞳驀然抬起,小院的虛空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凌空而立的青袍身影,這身影的手上提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正是李二牛之子李虎。
“呼~!”
二目僧深吸一口氣,面容有些肅穆,“城隍廟大神官,李無壽?”
李無壽站立虛空,微微垂目,緩緩開口問道:
“你血佛寺要教我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