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紀元,2939年6月,大港瀧德戴爾廢址。
隨著時間的變化,原本溫暖的春季也逐漸向著炎熱的夏季轉變,也讓明希瑞亞斯的土地逐漸爬滿屬於植物的綠色。
而對於那些被奧克奴役的人們來說,唯一的好訊息就是六月的夜晚不再像春天那樣寒冷,不會出現一覺醒來有人陷入到長眠之中。
“快點起來,你們這群好吃懶做的奴隸,不想被選去喂座狼,手腳就給我麻利些!”
一大早,奧克就直接走到一間連遮風擋雨都沒有辦法做到的破木屋中,用粗魯的嗓音叫喊道。同時他揮動著皮鞭抽在好不容易進入到熟睡中的人們,在他們早就佈滿傷疤的肌膚上再度留下血痕。
被抽打中的人們從睡夢中驚醒,一邊躲閃著奧克皮鞭的抽打,一邊用麻木的表情挪出木屋,戴著手銬與腳鐐開始沒有休止的工作。
“少了兩個,只剩下四十二人了。”
一名的年輕男性人類在奧克沒有注意到的位置,在數了木屋內出來的人數之後,偽裝起來的麻木表情變得怨毒,但很快在奧克看向自己的時候又變了回去。
阿爾貝託,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他身上的傷疤算是這群人之中最多的,體格也比其他人大一分。
而且除了皮鞭抽打的疤痕外,這名年輕人類男性身上更多的是利器留下的傷疤。
很明顯,在他被奧克俘虜之前,是一名受過訓練計程車兵。
他和他的戰友在野外巡邏的時候被奧克們偷襲,雖然他們反擊殺死了不少奧克,但是奧克的數量實在超出他們太多。
在八成以上的戰友被奧克殺死後,阿爾貝託的後背被砍了一劍,失去意識的他在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阿爾貝託不清楚自己被帶到了哪裡,只知道這裡是一座廢棄許久的大型港口。
這個時候,他就很後悔在看地圖的時候,沒有認真記住上面標記出來的所有廢墟港口名字。
初夏炎熱的陽光照射在他彎下去的背上,雙手努力抓起的石料上也同樣傳來溫熱的觸感,但阿爾貝託的內心卻是一片寒冷。
他被俘虜過來的同胞每天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傷亡,而奧克們又故意不餵飽他們,還讓他們幹繁重的重體力活。
這讓阿爾貝託根本找不到逃跑的可能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樣,會突然死在奧克折磨玩樂的砍刀下又或者累倒在石碓旁,成為座狼的口糧。
就在阿爾貝託胡思亂想的時候,屁股忽然被奧克狠狠踹了一腳,簡直快要把他的腰給踢斷,而突如其來的衝擊也讓阿爾貝託保持不住平衡,一頭撞到面前的石料堆上,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滴落。
“快一點!今天要是不把這個船塢修好,我就將你們全扔過去喂座狼!”
奧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隨後“啪啪”兩聲,阿爾貝託的背後又是傳來兩道火辣辣疼痛。
隨後奧克向顫顫巍巍努力站起來的阿爾貝託吐了個痰,才發出嘲弄的笑容走開。
“哈……”
直到奧克不見,阿爾貝託才發出忍痛的聲音,撐著石料堆試圖緩解身體上傳來的疼痛。
但疼痛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因為昨天沒有吃飽,就連肚子也傳來了令人抓耳撓腮的飢餓感。
該死的奧克。
阿爾貝託在心中咒罵道,他怕自己罵出聲來會被那些故意躲起來偷聽的奧克們聽到,這樣奧克就會有理由弄死自己。
雖然現在這個樣子和死了也沒區別就是了。
阿爾貝託在心中自嘲,隨後起身繼續努力的搬運著石材。
但就在阿爾貝託低頭的時候,地面上掠過一道又一道的黑影,那是從天上投射下來的影子。
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了奧克們慌張起來的聲音。
什麼情況!?
阿爾貝託剛想抬頭看向四周,耳邊就傳來了他熟悉的破空聲——那是一支又一支箭矢帶著風的呼嘯墜落的聲音。
破空聲尖銳刺耳,幾乎要將人的耳膜撕裂,每一支箭矢都像是有生命般,尋找著目標。
他讓自己蜷縮在石料堆旁,石塊溫暖堅硬,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著一種生冷的安定感。
塵土和碎石在阿爾貝託的四周飛濺,每一次箭矢與地面親密接觸,都激起一陣飛舞的塵埃。
雖然阿爾貝託不清楚箭矢的主人目的是什麼,但曾經是一名上過戰場計程車兵,他深知戰場上的流矢有危險。
因此他一邊躲避著箭矢,一邊招呼著自己的同胞讓他們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同胞們也在混亂中尋找掩護,他們的驚呼聲與箭矢的破空聲交織在一起。
在那晴朗的天穹之下,羽翼混種們如同天空中的獵鷹。他們那由純白漸變至深黑的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他們用銳利的目光搜尋著地面的一切動靜。在帶翼混種的視線下,那些來不及撤退、暴露在掩體外的奧克們顯得無助而脆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任由獵手們擺佈。
空氣中傳來弓弦被拉滿的輕微顫動,帶翼混種們手中的箭矢劃破長空,直奔目標。
“敵——!”
之前拿皮鞭抽打人類取樂的奧克站在荒廢的街道上,它那身與眾不同的裝束,在這頹敗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在它以皮鞭為玩具、以人類的慘叫為娛樂,嘲弄享樂的眼神中從不曾有過恐懼。
然而當空中的影子擴大,那些帶翼混種射出的箭矢如鷹隼般撲來時,這隻奧克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慌。
瀧德戴爾上方的天空中,羽翼煽動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交響樂。
它扯著喉嚨,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音在荒廢的街道上回蕩,卻被箭雨的尖嘯聲所淹沒。
雖然帶翼混種們沒有辦法做到百發百中,但是架不住他們拉動弓弦的速度快啊。
手拿皮鞭的奧克因為自己與眾不同的裝扮成了帶翼混種們的最佳目標。
這隻喜歡向人類施虐取樂的奧克第一個字喊說出口,嘶吼戛然而止。數十支箭矢就淹沒了它的身軀,血液與肌肉在箭矢的衝擊下翻騰。鋒利的箭頭從它張開的腥臭嘴巴中射入,又從後頸處貫出。
皮鞭落地,早已死去奧克的身體在箭雨中晃動,每一次中箭都伴隨著痙攣,最終和皮鞭一樣倒在地上。
很快,箭雨就平息下來,阿爾貝特的頭頂也不再響起那可怕的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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