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說完這句話後,塔涅斯立刻就發現甘道夫的臉色變得極差,彷彿這位有涵養的老巫師下一刻就要將自己的脾氣如同火山爆發出來。
塔涅斯連忙安撫甘道夫,然後瘋狂眨眼,用眼神示意巴林,讓這名想勸說索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起的慈祥矮人將索林拉走。
甘道夫的臉色在看不到索林之後,果然好了下來,但還是被氣得夠嗆,胸膛不斷的起伏。
塔涅斯試圖轉移話題,問道:“甘道夫,其實我早就想問,為什麼索林還有菲力與奇力他們這些矮人對精靈那麼的敵視,甚至索林已經到了仇視的地步了?精靈難道真的背叛過矮人?”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從我和埃爾隆德相處的感受來說,我不相信埃爾隆德是索林口中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而且他們在我的領地遇到矮人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討厭的情緒,倒是矮人在單方面的對精靈橫眉冷眼。”
甘道夫拍了拍胸口,捋了捋氣,隨後一邊坐下來一邊將菸嘴放入口中。
他在重重抽了一口煙之後,才回答塔涅斯的問題,只不過語氣還是帶著些被索林氣到的小情緒:“這個事情要解釋起來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但是要從頭說矮人與精靈們之間的那些矛盾,就要說太多了。”
塔涅斯聽到甘道夫又在說他那特有的“巫師廢話文學”,直到對方的心情好了一些,才笑著調侃道:“那就簡短的告訴我,詳細的等我自己去問問埃爾隆德。”
甘道夫意外的看向塔涅斯,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支援我帶著矮人們去幽谷?”
塔涅斯點點頭:“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甘道夫。更何況埃爾隆德也早就想邀請我去幽谷做客,可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過去。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和精靈之間並沒有仇恨。恰恰相反,關係還挺好的。”
關係確實挺好的,尤其是在黃金樹愈發的茁壯成長起來變得向巨樹轉變的時候,那些精靈看向黃金樹的眼神讓塔涅斯覺得他們甚至有種朝聖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感覺,精靈們並沒有將黃金樹當做他們的聖樹。
塔涅斯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中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懷念。
甘道夫嘆了口氣:“如果索林也像你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塔涅斯聳了聳肩:“所以矮人們和精靈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還沒告訴我這件事呢。”
甘道夫看了眼索林離開的方向,然後又扭過頭看了眼屋內的矮人,他起身示意塔涅斯跟上來說道:“為了避免刺激到矮人們,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塔涅斯跟著甘道夫,來到了村裡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這是一個許久沒人居住的廢棄房屋,彷彿被村裡人遺忘了。
朽木門上的鐵索已鏽跡斑斑,風從破碎的窗戶中無聲掠過,捲起一地塵埃,室內物品隨意散落。
塔涅斯和甘道夫當然沒有進到這廢棄的房屋內,而是站在房屋後面的草地裡。
甘道夫將菸斗放下,說道:“索林的話充滿了他個人的主觀情緒,真正的事實絕非是你聽到的那樣。而且他搞錯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請允許我向你說明,那就是與他們交惡的精靈和埃爾隆德大人率領的精靈並不是同一支。”
塔涅斯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笑道:“我就知道埃爾隆德絕對不是那種坐視無辜者被惡龍襲擊也無動於衷的人。”
然後他追問道:“那和矮人們交惡的是哪裡來的精靈?”
甘道夫回道:“那些是來自幽暗密林的獵手,由他們的精靈王——歐洛斐爾之子,瑟蘭杜伊率領,在幽暗密林內的黑森林地區居住。雖然同樣都是精靈,但從文化方面嚴格來說,這些幽暗密林的精靈屬於【辛達】精靈,而埃爾隆德大人他們屬於【諾多】精靈。”
然後他嘆了口氣:“不過因為精靈們很少出現在人類或者矮人的視野中,所以導致他們並不清楚精靈們之間也有著不同的文化。”
塔涅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索林直接將所有精靈給恨上了,所以精靈們到底做了啥?”
甘道夫挑眉,用力搖頭:“精靈們做了什麼?不,塔涅斯,恰恰相反,是矮人們有錯在先。甚至可以說這些辛達精靈在孤山被史矛革襲擊時無動於衷、坐視不理,完全是矮人們咎由自取,是他們自己親手將盟友給推走了。”
他看著塔涅斯意外且精彩的表情,接著說道:“孤山的矮人們曾經與黑森林的辛達精靈們交好,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曾經的孤山是多麼的繁榮,金子彷彿不要錢一樣的從山上流到山腳。但矮人們在財富增長的同時,心中的善意卻在消失。”
“據我所知道的訊息,瑟蘭杜伊曾經拜託當時孤山的國王瑟羅爾,也就是索林的祖父,修補他亡妻的項鍊。瑟羅爾欣然應允,用珍貴的鑽石修好了那串項鍊。但是當瑟蘭杜伊想要拿回他亡妻的項鍊時,卻被矮人們拒絕了。”
塔涅斯微微張開嘴巴,對於甘道夫所說的話瞠目結舌。
他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矮人會拒絕將項鍊還給那位精靈王?”
甘道夫長嘆一口氣,回答道:“精靈與矮人,他們雙方各有說辭。精靈說,矮人竊取了他們的財寶。而矮人則說,精靈國王拒不支付正當的報酬。很遺憾,因為這個事情,瑟蘭杜伊與孤山的矮人們從此決裂。”
塔涅斯聽完甘道夫說的話,五官擰成一個麻花。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只能有氣無力的問道:“那你更相信誰的說辭,甘道夫?是精靈還是矮人?”
甘道夫嘴角抽動了幾下,看了一眼農夫戴維家的方向,低聲說道:“我更相信精靈們的說法,塔涅斯。當然,請別誤會,這並不代表我不相信索林,否則我也不會將孤山隱藏門的鑰匙與地圖都交付給他。只是……”
“只是?”塔涅斯等著甘道夫下面的話。
甘道夫意味深長的說道:“只是,那孤山的金子帶有某種‘疾病’,詛咒著索林他們都林王室直系血脈。塔涅斯,我必須得提醒你我知道你和索林的關係非常好,但也正因為他是你的好朋友,你可得將你那對神奇又昂貴的東西收起來,不要顯露在索林的面前,我怕刺激到他。”
塔涅斯這下眉頭緊皺,他聽到索林他們的血脈中有著某種疾病時,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問道:“既然知道是疾病,那為什麼不去治療?”
甘道夫嘆息道:“如果是能那麼簡單治好的‘疾病’,瑟羅爾也不會落得悽慘的下場。這並非是身體上的疾病,更像是一種心病,而你和我都無法判斷什麼時候這個心病會出現在索林身上。”
塔涅斯說道:“我會隨時注意索林的問題。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在最艱難的時候願意伸出援手的人,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甘道夫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塔涅斯,說道:“索林能夠有你這麼一位朋友,實在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什麼幸運?索林怎麼了嗎?”比爾博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
塔涅斯猛地轉身驚訝的看向比爾博,讓這名霍位元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侷促的站在原地開口想解釋自己不是有意偷聽。
雖然說比爾博並沒有帶著敵意過來,但塔涅斯也沒有放鬆過警惕,可他還是不知道比爾博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比爾博努力露出笑容、略有結巴的說道:“我、我不是有意想偷聽你們的談話,只是我看到索林和你們的談話有些不開心,我比較擔心你們。而、而且是波弗讓我來喊你們兩個回去準備吃飯,戴維已經將酒從集市上買回來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