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拓跋鋒厲害後,他當即開始邊退邊打,只是干擾阻撓拓跋鋒,寄希望於外圈的人以弓弩消耗射殺拓跋鋒。
第二輪箭雨射來。
但一個方向稀稀拉拉,明顯少了許多,以至於整個包圍圈出現個大缺口,拓跋鋒輕鬆避過。
於樹目瞪口呆下,就被拓跋鋒再絞碎第二隻袖子。
缺少箭矢的那個方向,樹林內陰影下,徐永生戴著面具,白天裡也彷彿鬼神一般,隨手再割開一個弓手脖頸,任由鮮血飛濺。
缺少外圍弓弩壓制,拓跋鋒再次衝向於樹。
這次於樹徹底嚇破膽,轉身就倉惶逃走。
卻見方才山窩裡,剛好有一隊河南府的官兵衝出來,為首正是那程司馬。
拓跋鋒槍尖一挑,槍芒凝聚,相較於先前一尺陡然增長,彷彿火舌猛地躍動一下,頓時“燎”到於樹後背。
於樹再次慘叫一聲,向前撲倒,後背烏黑一片,五內如焚。
只是求生意志和足足四件精氣甲的支撐下,促使他生命力強行支撐,連滾帶爬繼續逃命。
“大膽兇徒!”程司馬連忙帶人阻擋拓跋鋒,但同樣被那一杆大槍殺得人仰馬翻。
於樹努力逃,努力逃,短時間內無法施展第二次氣血煥發,沉重的傷勢讓他越來越慢,最後甚至只能赤著兩條臂膀在地上艱難爬行。
“嗡!”
突然霹靂弦驚。
一支利箭,將於樹徹底釘在地上!
然後,一支,再一支!
連續三箭,兩支中軀幹,一支自眼窩貫入頭顱。
只剩個獨眼的於樹頓時死不瞑目。
遠處徐永生又觀察一下左右後,方才現身,將那三支勁箭收回。
於樹本人身死,先前由拓跋鋒造成,侵入他體內,被他本人壓制的烈火氣焰,頓時不可抑制地在爆發出來,開始焚燒於樹身軀。
徐永生視線一掃,看見對方腰間懸掛一個藥囊,是專門用來盛裝收容珍貴靈草靈藥,於是在藥囊被烈火吞沒前挑起,撲滅上面少許火苗。
裡面盛裝一顆靈芝,淡淡香氣當即從中散發出來。
徐永生沒見過真正的靈明奇芝,僅在典籍廳書閣查閱一些資料時見過圖畫。
當下見這靈芝外形與一些特點同圖畫、文字上描述頗為相似,他略微沉吟後,用藥囊將靈芝收好,然後離開。
退入山林後,徐永生摘下玄黑方相面具,同藥囊一起用白翳綾裹好,接著抓起當前重新變得溫熱不那麼燙手的火龍鱗從山林另一邊繞開。
拓跋鋒重新殺出重圍一路循著於樹的痕跡追來,結果便看見於樹的屍身還沒有徹底燒盡。
他自己造成的傷勢與後果他自然清楚,隨手再補一槍,直接把焦屍絞碎,而懸著的心先放下一半,沒了於樹這貨,對徐二郎的威脅便少了許多。
拓跋鋒繼續再找,又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心頭一動有所感應,朝左邊望去。
他轉頭同時,樹林裡也有一枚石子扔出,定睛向林中望去,就見已經換回一襲白衣的徐永生正朝他招手。
拓跋鋒心神陡然一鬆,原本繃緊的血肉傷口甚至開始重新滲血。
他連忙上前,見徐永生無大礙,徹底放心下來。
徐永生則把已經重新變得燙手的火龍鱗直接扔給對方:“這麼大陣仗?”
“別提了,我也一頭霧水,來之前哪裡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拓跋鋒苦笑之餘接了火龍鱗,卻不懼其高溫,竟直接揣在懷裡:“不管怎麼說,我們快走,你能不露相最好不露!”
得益於拓跋鋒方才相當逆流而上連續截殺三批追兵,他們二人這趟跑回山下破廟那裡倒是沒有再遇上人。
拓跋鋒示意徐永生先離開,他則去帶上那受傷老者從另一邊走。
約定了晚些時候互相傳訊報平安後,局面緊迫,二人都不廢話,當即分散離開。
徐永生這趟離了熊耳山北麓,再無多停留之處,一路朝東北而行,日夜兼程趕回東都。
先前便有過約定的洛陽縣尉馬揚,利用職務之便,幫助徐永生遮掩出城、入城的事,並且早跟劉德商量好,名義上這幾天他都在永寧坊劉德家裡編風箏玩,反正他作品足夠多。
“回來挺快,沒跟拓跋一起轉轉,感受下江湖草莽的生活?”馬揚輕鬆調侃。
徐永生:“挺刺激的。”
馬揚聞言一怔。
徐永生:“做做準備,晚些時候可能有人找上我們。”
他大致提了槍王同隱武帝的關係,以及拓跋鋒相助槍王的事,全程只把自己摘掉。
“……”馬揚聽完,半晌無語,末了只剩仰天一聲長嘆。
稍晚些時候,果然有人分別找他們談話。
情形倒是沒那麼嚴肅,馬揚那邊是鎮魔衛舊同事找,徐永生這邊是學宮師長隨便問了幾句。
徐永生接下來不管有沒有人注意他,都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待七月田假結束,他照常去義塾給學生上課。
先前分別時,他就已經跟拓跋鋒那邊約好報平安的時間點。
而晚些時候,他給對方報信的同時,也收到拓跋鋒的平安信。
略有些出乎預料的是,二人分手後,拓跋鋒那邊驚險還在繼續。
他帶著槍王的養父逃亡,結果半路上直接遇見一位宗師。
冤家路窄。
於樹他家老母,芳華樓供奉白雀。
白雀負傷,仍是宗師。
但即便如此,拓跋鋒也無所懼,將老者護在身後,持槍就直接對上那頭喪子的母虎。
但最終結果則是,重傷的白雀被另一個路過的輕傷宗師給一槍捅死了。
大寇碧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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