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箭,徐永生沒有過多停留,當即離開許家的這處農莊。
重歸山林,取了自己臨時留在這裡的白翳綾和火龍鱗後,徐永生揚長而去。
他專門跋山涉水,一方面方便自己冷卻火龍鱗,另一方面便於消去自身行蹤痕跡。
待遠離那片山區,眼見無人追蹤後,徐永生方才摘下玄黑方相面具,換下自己一身黑衣。
當晚他不多停留,連夜而行,重歸正軌,繼續向這次出東都的目的地熊耳山進發。
走在路上,回想方才交鋒的對手許庚,徐永生微微搖頭。
如果不計算學宮講師跟學生拆招如王闡等人,方才這個許庚該是他親身交鋒過的對手中,最強之人。
其天火刀確有獨到之處,龍虎煉體更是勝過龍吟鐵布衫和虎嘯金鐘罩的橫練護身絕學。
如果不考慮晉升六品的問題,三層意氣、三層煞氣、三層正氣,確實是七品武者正面作戰能力最頂尖的選擇之一。
可惜徐永生多少了解許庚一些,但許庚完全不瞭解他。
一不知道橫刀·肝膽之鋒銳。
二不知道徐永生本人文武雙全之強悍。
否則許庚再是正面攻堅強悍,也不會一上來就跟他硬碰硬。
按照許庚身手,儘可能跟他遊斗方才是正確策略,縱使仍可能落敗,總不至於這般三招兩式間就分出勝負被徐永生直接腰斬。
三面正氣盾的加持在,拼耐力長勁一定是許庚佔上風。
只不過他沒機會跟徐永生再較量一次。
而徐永生回味方才與這樣一個強手短短瞬間交鋒,自省之下,倒是感覺收穫良多。
………………………………
徐永生雖然直接找上門誅殺許媛、許庚等人,但他並不嗜殺,沒有血洗整個農莊的打算。
但餘下的人在最初的驚惶和混亂過後,仍然都兩股戰戰,有的逃散,有的連忙向其他地方去信求援,連夜通報此地發生的事。
許氏其他人得到訊息,連忙有人趕來,只是加上報信一來一回,等有高手趕到,早已經一夜半日過去,到第二天白天,方才有人鐵青著面容來到農莊。
“黑衣,方相面具,刀弓嫻熟,身配寶刀……”
許三郎許衝面沉如水,掃視農莊內外。
許媛等人的屍首被暫時收斂,許衝沒有先看族妹,而是去看修為實力更高的許庚。
只看一眼,許衝就微微皺眉。
再看許媛眉心處的箭傷,他眉頭頓時擰得更緊。
身邊有其他人跟著仔細檢查一番後,輕聲說道:“像是軍用強弓……”
許衝:“先不忙著下定論,軍弓也偶有流入黑市的情況發生。”
他在農莊等候片刻,很快有人飛馬來報:“十二孃先前從山火裡救的人,找到了兩個!”
在前來農莊路上,許衝便已經詢問過許媛、許庚此前在做什麼事,知道前情後便立即派人去查。
這時聽了回報所言山精鬼魅,許衝自是完全不信:“顯然是有人冒充妖魔之屬,然後來此殺人。”
報信的許家僕人低聲報告道:“大爺說,對方有辦法遮蔽天機,卜算推演難有結果。”
許衝環顧四周:“處心積慮啊……”
他身旁人輕聲問道:“這麼看來,不似軍中之人所為……”
話還沒有說完,農莊外又有人趕來報告:“剛剛查到訊息,河南府衙和禁軍鎮魔衛,先前都有隊伍一起出東都,奔著南邊過來,但具體情形不明!”
許沖和身邊幾人聞言,一時間全都啞然。
他們接下來在面面相覷,竟然短時間內不敢肯定行兇者同軍中完全沒有關係。
許衝面色陰晴不定。
他仍然不認為許媛會惹到鎮魔衛與河南府,對方如果針對他們許氏想要有什麼動作,也不至於如此行徑,更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或許,行兇者本是鎮魔衛與河南府這次出動人馬的目標?
“儘快問清楚,鎮魔衛與河南府這次都出來哪些人,為了什麼?”許衝沉聲吩咐道。
他周圍人紛紛應諾。
…………………………
徐永生連夜趕路,糾正自己偏離的方向,第二天,已經趕到熊耳山北麓。
到了他同拓跋鋒相約的山嶺附近,再次用白翳綾裹了火龍鱗,沉入山溪中冷卻降溫後,徐永生習慣成自然,尋了高處掃視四周,觀察附近環境。
拓跋鋒當前應該還沒有到。
約定的山嶺上,倒是有一個確實已經荒廢了的破廟。
徐永生沒有停在裡面等候,而是留下一些刻痕記號後便出來。
他到旁邊另一座高山上,居高臨下找了個方便觀察破廟和周圍的合適方位,然後方才安坐休息。
拓跋鋒人沒到,徐永生當前也不著急,雖然是身處荒山野嶺間,但繼續揣摩自己當前掌握的諸般武學。
日漸西斜,天色開始昏暗下來。
徐永生不急不躁,恢復自身作息,如往常一般入睡。
夜間,那虛幻的諦聽也像往常一樣離開。待它返回之際,徐永生也立刻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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