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河洛名門望族,鄭氏、曹氏間並非全然一團和氣,但總是沾親帶故,一些事上同聲同氣,現在曹靜、鄭七郎都涉案,自然不能擺脫干係。”
王闡沒有多提,只是暗示了幾句:“當晚不光是北聖武隱來襲,還有另一批亂黨,曹氏、鄭氏或許與他們聯絡更深,尤其是曹靜……”
“周氏相關……”徐永生了然。
周氏,即女帝出身的族裔。
此番千秋節大亂中,便聽聞有周氏餘孽率眾攻擊皇城,被河南尹唐瑞帶人阻攔。
這股亂黨以周氏為核心,但並非單隻周氏。
女帝昔年改大乾皇朝為大坤皇朝,遷都河洛,以東都為京,稱作神都。
彼時顯貴,大都出自鄭、許、曹、鄧、蔡、陳等河洛名門。
而女帝退位身殞,大乾秦氏重掌天下後,河洛名門便失勢。
據說在當年,他們當中有一批人向當今乾皇輸誠俯首,確保家族門第不衰。
但另有一批在女帝當國時與周氏糾纏太深的人,被各大家清理門戶,遭到剿殺,死傷慘重,餘者被迫逃散,隱姓埋名。
河洛名門實力大損的同時,也相當於內部分裂。
此番隨周氏一同掀起動亂的人,多半便是相關餘孽。
作為同宗同族的血親,他們和如今還在臺面上的河洛大家族之間,絕大多數情況下是同室操戈的死敵,但也難說有沒有私下少許聯絡。
徐永生聽王闡言下之意,曹靜可能並非凰陽公主秦真的直接下屬,而是女帝餘孽的骨幹,此番同秦真更像是合作關係。
“雖然比任大將軍晚一些,但司業同樣於當晚便趕回東都了。”王闡言道:“林先生收到訊息,如今也在回來路上。”
徐永生問道:“任大將軍和司業先前追捕的那位?”
王闡視線往西邊皇城方向望了一眼:“聽說唐影殺了個回馬槍,也溜回東都,想要趁亂行兇,但最終沒能得逞,又再次退走。”
徐永生心中明悟,對方視線是望向皇城裡的宮城。
當晚宮城忽然飛起驚天劍光,可能便是唐影來襲。
只是不知那劍光屬於誰。
右鎮魔衛大將軍任君行提早返回東都,協助東都留守尉遲淵阻礙了北聖武隱行事。
但唐影也是膽大包天實力非凡之輩,竟然趁著追捕弱了,重新潛回東都火中取栗,調虎離山和聲東擊西之間,不過一線之隔。
對方的目標瞄準東都宮城,可能想要竊取某些御用寶物。
如果還是衝著人來的,徐永生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人名是……
玉明公主秦靈。
其人尚年幼,修為實力不及她三個兄長、姐姐,但作為當世第一家族的骨血,靈性天賦層次恐怕不低。
假使目標是她,那唐影還真是選了個好時機,也是好大的膽子。
只是現在看來,她最終沒有成事,被同樣趕回來的學宮司業羅毅又再次驅走。
“那一晚,還真是發生好多事,發生很多不為外界所知的事。”徐永生言道:“一方還沒唱罷,另一方便已登臺。”
王闡安慰一句:“所以你和謝三娘他們,還要再委屈一段時間了。”
徐永生對此倒不介意,二層“仁”和二層“智”的相關歷練都已經完成,橫刀肝膽也同樣完工,他平日裡大部分時間也都是自己安心修煉,若非如此大亂當晚他也不會還在學宮中了。
他此時反倒有些莫名的遺憾:
凰陽公主秦真同時玉河幽會的秘密,他還一直保守著,結果那兩人這趟自己搞得大白於天下了。
好在諦聽帶回的家長裡短小故事太多,隨便哪個都能讓徐永生安然完成第一方“信”之印章的歷練。
另一方面,他還保著拓跋鋒、常傑二人行蹤下落的秘密,只希望那二位比秦真、時玉河爭氣。
“先生,韓九郎可好?”徐永生想起另一事:“當晚他似是隨族兄前往皇城了。”
王闡聞言,神情略微凝重少許,但更多的分明也是茫然:
“就在今天,宋王殿下和玉明公主返回關中帝京,韓九郎也被帶回去了。”
徐永生:“?”
韓振,被秦玄他們帶回關中帝京去了?
莫說王闡難得茫然,徐永生此刻聞訊,也感到摸不著頭腦。
如果說是涉案押解,學宮不至於得不到一個明確說法。
可如果說是與宋王秦玄他們同行返京,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徐永生眨巴眨巴眼睛,來自藍星的記憶這時在攻擊他,以至於他忽然有些精神病人思路廣的特質,思維不斷髮散:
他聽王闡、黃選提過,學宮司業羅毅,並不以劍術稱道。
他前妻兼冤家對頭唐影,似乎也是如此。
那當初宮城裡沖天而起的劍光,是源自於誰?
徐永生最初還猜測是否玉明公主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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