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一個……局。
一個把水族拖進來的局。
至於佈局之人,自然是妖族聖地那位聖主。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說,雲夢山不是家。
未來這裡也不會再有妖族的福地。
“少主,你是說……”
胡彩兒好歹也是天狐一族,此刻經過胡十七的提醒,總算醒悟過來。
“咱們走吧。”
胡十七說完,轉身朝著遠處飛去。
“少主,咱們現在去哪?回聖地嗎?”
胡彩兒跟在身後,忍不住問道。
“不,既然雲夢山不是家,那總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家。”
胡十七的聲音帶著幾分飄忽不定,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胡彩兒滿心不解,但也只能跟隨。
既然少主想找家,那就找吧。
可惜,雲夢山福地之主就這麼沒了,還白白折損了一棵即將晉升的稀有種。
至於那些妖族罪妖,她倒是沒有什麼同情之意,在她的心中,真正的同族只有天狐一族,而且天狐一族迴歸聖地不過十年,對其它妖族,哪有什麼感情?
死了,也就死了。
這在妖族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雲夢山。
戰鬥漸熄。
餘大山站在半空,眉頭緊皺。
這邊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屠戮。
築基境妖族,一共四隻,但最強的也只是築基境中期,而且還是那種潛力耗盡的,甚至他都沒有出手,就被餘小山斬殺。
至於那些煉氣境妖族,以及普通妖獸,面對槃谷禁衛,更是一邊倒。
在大戰結束後,便開始搜刮,也找到了那棵即將晉升的稀有種。
“白叔,看來這一切,果然是妖族跟水族的陰謀,這裡的力量,壓根就不像是開闢福地,倒像是留給我們解氣的。”
餘大山看著歸來的白堯說道。
“嗯,剛剛我詢問過,雲夢山之主,原本應該是妖族聖地,天狐一族的十七少主,築基境後期,還有一隻天狐是築基境圓滿。
但就在我們到來前不久,對方突然離開,便是連稀有種都沒有帶走,明顯是已經放棄了此地。”
白堯點點頭,肯定了餘大山的想法。
“天狐一族十七少主?”
餘大山抬頭,目光望向遠處,也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此大事,妖族聖地肯定得有夠份量的妖參與,倒也對得上。
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經此一戰,雲夢山這邊,倒也不用再擔心了,接下來我們槃谷專心應對風災即可,在聖地高舉前,必須要積蓄足夠的力量。”
孟常郡此刻也說道。
原本,厲耀祖四位一體下,抗衡金丹境蟲族,讓他多少有些自得,覺得槃谷的力量,已經可以比擬中型福地,即便在整個東域,都屬於強大一檔。
可白浪河淺灘一戰,還有撕裂虛空降臨的聖主,讓他徹底意識到,如今的槃谷,太弱了。
面對元嬰境,都不夠一巴掌拍的。
如何抵禦未來的大亂?
與此同時,在盧晨光兄妹返回槃谷後,餘安看到了白浪河淺灘發生的一切,關於沉淵福地的來歷,連盧晨光都知曉,他自然也同樣知曉。
讓他沒想到的是,水族竟然會在那邊培育玄幽冥蓮,甚至還差點被對方得逞。
不過,當餘安看到沐傾城出現,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偉力之後,也不由得沉默了。
此刻他築基境圓滿,再加上四座福地的力量,手段盡出的情況下,足以比擬人族金丹境,但沐傾城的強大,仍舊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還是對方僅憑自身之力,如果得到聖地力量加持,又該強成什麼樣子?
比起元嬰境,他現在終究還是太弱了。
所以接下來當務之急就是晉升金丹境,讓福地也隨之晉升,爭取在聖地高舉前,成長到金丹境極限,再謀元嬰之境。
就在餘安沉思著接下來道路的時候,餘二山等人也聚到一起,眾人臉上都充滿凝重。
“餘家主,這次如果不是你當機立斷對水族出手,一旦等風災降臨後,聖地被蟲族纏住,光靠我等,恐怕難以奈何那株玄幽冥蓮,真要讓對方貫通幽冥……”
厲耀祖閃過一抹後怕,以及僥倖。
“以往光想著蟲族,還有妖族的威脅,讓我們都忽略了水族的存在,要知道,水族可是能夠在妖族中,另開一脈的勢力,怎麼可能簡單?”
餘二山緩緩說道。
“我們槃谷,周圍只有一條白浪河,裡面就算生存著一些水族,最強也不過煉氣境,平日裡對我們根本沒有半點威脅,忽略水族,倒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聖地這次準備怎麼回敬水族。”
閻宇恆也開口說道。
“放心,以咱們這位新任聖主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厲耀祖肯定的說道。
更重要的是,自家聖主‘天命’在身。
當年對方繼位的時候,可是真君垂眸,親自解開桑老跟老聖主之間的契約,而聖主更是許下百年之後,高舉聖地的諾言。
這也是,這些年,妖族始終老老實實,沒有掀起大戰的原因。
對天外那些真君而言,這片天地內的爭鬥不過是小打小鬧,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培養出更多高舉聖地,或者說高舉福地的真君。
在天外,就算人族跟妖族同樣有爭鬥,但面對蟲族,也是要聯手的。
如果因為妖族掀起大戰,影響了人族聖地高舉,損失一位真君,說不定就會影響到大局。
到時候,真君怪罪,誰能承擔得起?
同理,如果妖族那邊,要高舉福地,人族也不會貿然影響到對方。
甚至但凡有資格高舉的大型福地,都是被掛了號的。
至少這三千年來,從未聽說過,人族跟妖族的爭鬥,導致大型福地覆滅的。
這也是雙方的默契所在。
當然,有規則,自然也有打破規則的。
前不久,妖族聖地那位袁空聖主身死,就是最好的明證。
就在眾人在此議論的時候。
怒江。
萬里水澤之地。
此刻正有三股恐怖的氣息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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