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心眉毛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眼中寒芒暴漲,
而在此刻,一道身影從玄冰閣飛舟上站了出來,他看向江塵和蘇玄璃,臉上夾雜著憤怒和即將成為玄冰閣弟子的慾望,手指直直指向蘇玄璃,
“她就是蘇玄璃!小人能用性命擔保!”
山長聲嘶力竭地喊道,彷彿要撕開一個驚天的秘密:
“十年前的那次獸潮!當時就是這個女人突然出現!要不是她揮手間冰封百里,將那些兇獸盡數斬殺,才救下了我們一村老小!
她也因此受傷,還在我們村修養了幾年時間,要不是那個姓江的,她差點死在巖守村!”
他喘著粗氣,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種扭曲,
“除了寒月宮主,誰還有這等冰封百里的通天手段?誰還能在舉手投足間殺死那般恐怖的獸潮?她就是蘇玄璃!她一定是用了某種秘法隱藏了修為和容貌!”
陰冥宗弟子還有陳留王手下剩餘不多的散修強者竊竊低語,
“冰封百里?驅散獸潮?”
“那場差點攻破墨山城的大獸潮?我聽說過,據說是有神秘高人出手才化解的!”
“難道…難道她真的是…?”
陳留王微微眯眼,若真如這山長所言,江塵‘師妹’的身份,的確應該懷疑,畢竟這一路上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師妹’幾乎沒怎麼出力,也就在江塵破陣時貼身守護,
其餘陰冥宗弟子也紛紛看向蘇玄璃,試圖能找到些許漏洞,
就在蘇玄璃身份即將被徹底‘坐實’之際,江塵卻猛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笑!
“哈哈哈!荒謬!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江塵笑聲充滿了極致的諷刺和鄙夷,瞬間蓋過了所有的竊竊私語,
他一步踏前,擋在蘇玄璃身前,眸光如冷電般直刺山長,那目光中的鄙夷和殺意,讓山長渾身冰涼,篩糠般瑟瑟發抖,
“你為了活命,當真是什麼謊話都敢編出來,如此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的屁話也敢拿出來汙衊我師妹?
你口口聲聲說十年前,是她揮手冰封百里,驅散獸潮,救了你們巖守村!好!就算我師妹真的出手過...”
江塵話鋒陡一轉,語氣變得咄咄逼人,“那麼——告訴我!一個能在揮手間冰封百里、驅散恐怖獸潮的強者...”
他猛地停頓,目光如電,掃過顧玄心,掃過陳留王,最後定格在臉色慘白的山長臉上,一字一句道:
“這等強者——為!什!麼!會!在!驅!散!獸!潮!時!受!傷!?”
轟!
江塵這石破天驚的反問,如同一記驚雷,狠狠劈在所有人腦海當中,
受傷!?
對啊!
堂堂寒月宮主,縱橫諸天的強者,對付一群山中妖獸,怎麼會受傷?還駐足巖守村數年時間?更何況當年的蘇玄璃,性格冷酷無情,
別說區區凡人,就是門下弟子,她也未必會出手相救,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此刻就連冷雪顏都開始懷疑山長所言,天底下還有比她更瞭解蘇玄璃的嗎?當初就是因為蘇玄璃的冰冷無情,才讓冷雪顏生出背叛之念,
你要說蘇玄璃為了從不相識的山村居民,不惜暴露身份,甚至拼死一戰,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江塵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聲音如同審判,繼續轟擊著山長和顧玄心那看似“鐵證”的謊言:
“你剛才說親眼所見她驅散獸潮!那我再問你!你親眼看到她受傷了嗎?她傷在何處?是被兇獸所傷?還是另有隱情!嗯!?”
他一步步逼近,強大氣勢壓得山長几乎癱軟在地,
“若她真是萬年前的寒月宮主,莫說小小獸潮,就是這熔岩海里的兇物傾巢而出,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豈會受傷!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你這狗才為了活命,或者受人指使,編造出來的彌天大謊,目的就是為了分化我等,挑撥離間!”
江塵指向高空中臉色鐵青的顧玄心:
“顧玄心!你好歹也曾是威震一方的天尊!為了區區冰焰蓮心,竟不惜自降身份,編造出如此漏洞百出、不堪一擊的謊言來汙衊我師妹!
這等下作手段,簡直令人髮指!連三歲孩童都騙不過!你修了幾萬載歲月,就修成了這等無恥心性嗎!簡直丟盡了天界大能的臉面!”
“住口!螻蟻安敢辱我!”
顧玄心萬年養氣的道心,在江塵這連珠炮般的怒罵下徹底崩碎!
無邊極寒之力在他手中凝聚!仇恨和此刻被螻蟻當眾羞辱的暴怒徹底點燃,什麼冰焰蓮心,什麼蘇玄璃,此刻都不及碾碎眼前這隻狂吠的螻蟻來得重要!
“找死!”
顧玄心含怒出手,如同十萬冰川同時雪崩,
嗡!
天地失色,江塵其實早已做好了防備,但此刻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天尊強者的實力,身軀瞬間被凍僵,想要後撤都來不及,
也在這時,一道黑影衝上高天,血鐮揮動,斬破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