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
李希君感受到了在胸口處有著一團火在升騰。
一口心氣逐漸在他的體內出現。
他就這麼一路走著,直到來到了那山間的一處狹窄的山路通道上。
據說,從這裡開始,便是一路通往扎什倫布寺的朝拜天路。
只要虔誠禮佛的之人,一路跪拜叩首,就能獲得活佛的保佑。
而這樣的道路上,卻是有著一群人愁眉苦臉的。
因為在這條朝聖的路上,有著一塊巨大的山間滾落的巨石橫在那裡,堵塞的道路,讓他們所有人都過不去。
最後還是一個有些地位,至少比大部分農奴強一些的鐵匠,出來主持,帶著領著一群人開始開鑿這巨石堵塞的道路。
“叮叮噹噹”的聲音遠遠的就讓李希君聽到。
“嘿,小兄弟這邊路走不了了,”
領頭的鐵匠遠遠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快步走了過來招呼,
“你要是也有必須去扎什倫布寺的任務,就跟著我們一起鑿這大石頭吧。”
他正如此說著,可當看到少年身上那白皙的肌膚時,聲音卻是變得弱了下去,生怕自己觸怒了貴人。
在這裡,他們這些人被修煉過武道的貴人打死,也就打死了,很多人的命也就價值一根草繩的錢。
好在,對面的人看起來並非這藏傳西域的貴族老爺,態度也十分隨和。
“老匠,我幫忙把這攔路的巨石抬走,你們給我準備碗水喝吧。”
那少年並不在意的走上前去,隨手輕飄飄的一推,將攔路的巨石,推下到了遠處的山崖下面。
這樣的舉動讓周圍的平民們連忙跪下,口中念著各種藏傳的佛號。
只有那走過遠路,有些見識的鐵匠,知道對方這是中原來的武者大人,於是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可我們這裡也只有貧民和鐵匠喝的黑水,恐怕您喝不慣。”
“無妨,我能吃得了青稞餅,自然也能喝得了黑水。”
那少年毫不在意的如此說著,自然的接過了對方恭敬遞來的破碎陶碗,一飲而盡。
事實上,以如今他的肉身,數月不吃不喝都沒什麼。
可這一路走來,李希君卻是覺得胸口的火越來越燒,忍不住想要喝口水。
“老匠,你們是去扎什倫布寺做什麼?”
“大人,扎什倫布寺的活佛因為那些西洋人而圓寂了,寺裡的喇叭要我們給活佛修築廟宇盛放圓寂金身,我們這些都是被徵調的苦工。”
見到李希君並非這裡人,他才敢透露幾句,黝黑滿是蒼生與皺紋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語的愁苦。
“圓寂了”
李希君聽後回想起老皇帝的話語。
如此一來,沒了顯聖真君的扎什倫布寺,的確是任由自己闖入了。
他腦海裡正思考著後續怎樣行動時。
“撲通!”
剛剛能坐下來休息喘口氣的人裡,有著一個男人突然倒下了,沒了生機。
他的妻子和兒子、女兒在一旁痛哭,但周圍人卻是已經見怪不怪的麻木了。
而令李希君沒想到是,在三人人哭過後,他們卻是抹著眼淚,拖起了那男人的屍體,突然也扔到了山下懸崖。
這才讓附近的貧民們有些唏噓乃至於羨慕。
“真好啊,死在這路上的話,也就不用交屍體稅。”
“是啊,之前我鄰居家的男人奴次仁死了,寺院強徵了一麻袋青稞,一頭犛牛,還有20個銀元,因為家裡給不起屍體稅,他的妻卓瑪和女兒都被抵債當寺奴了。”
如此一幕,
讓李希君忍不住再一次將那渾濁的黑水一飲而盡,
可心裡的火卻是沒有被澆滅而是愈發升騰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這火不是能用水澆滅的。
是需要用酒,用刀,用血。
“咕咚咕咚.”
坐在那裡的李希君突然將身上一直帶著的酒囊解開,一口氣將其中的酒水盡數飲下。
頓時間,
他只覺得胸口在發熱,就像是有著一團炭火在燃燒,
從入這藏傳佛教西域到此的一幕一幕在他的心頭浮現,令他心氣激發,意難平!
“難怪老皇帝寧可與七神教會做交易,也要讓xz佛門的真君身死。”
“難怪獨孤前輩要我來此激發心氣.”
他突然一步邁出,身形出現在了天空之上,看的下面的鐵匠農奴們跪在了地上。
但是心中火焰升騰,只覺某種東西自然而然隨之浮現凝聚的李希君,
卻是一路不停的向著那天路盡頭,遠遠就能看到的白色的,傳說中牛奶、蜜糖、酥油、黃金所鑄就的扎什倫布寺飛去。
“藏傳佛門,該殺!”
。